第126章 雪落时,话年关(2 / 2)

就亮,还会唱《恭喜发財》,小远喜欢得紧。我说这是新规矩,老辈人没见过,不也挺好”苏晚笑著点头:“就像这饺子,以前只能包白菜猪肉馅,现在啥馅没有虾仁的、素三鲜的,只要一家人坐一块儿吃,啥馅都是团圆味。”

雪还在下,落在窗台上,积成薄薄的一层。许朗望著院里的腊梅,突然说:“年味儿啊,不在规矩多不多,在人齐不齐。当年最难的时候,全院人凑不出一顿像样的年夜饭,你奶奶把仅有的白面蒸了馒头,蘸著酱油吃,照样乐呵呵的,因为人都在。”

学生们的摄像机镜头转向窗外,雪地里,小远正举著烤红薯给雪人“餵”吃的,傻柱在旁边帮忙扶著快要歪倒的雪人脑袋,苏晚站在廊下喊他们进屋暖和暖和,声音被雪过滤得软软的。

炉上的水壶“呜呜”地响了,蒸汽顶开壶盖,像朵盛开的白牡丹。许朗拿起那顶旧毡帽,轻轻掸了掸上面的雪:“年俗就像这帽子,旧的带著念想,新的透著欢喜,搁在一块儿,才是过年。”

雪光映著窗纸,把屋里的人影拉得老长。栗子的香,煤烟的暖,还有学生们偶尔发出的笑声,混在一块儿,像杯温好的老酒,慢慢淌进心里,暖得人直想眯起眼——这大概就是年味儿,是老规矩里藏著的盼头,也是新日子里裹著的欢喜,在雪落时,悄悄酿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