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轮虎蹲炮下去之后，至少上千个赤红着双眼的二鞑子士兵，倒在了这一轮虎蹲炮的打击之中！

“嘶...”

后方，耿继茂看到这一幕之后，全身的汗毛直接都立了起来！

“明...明军这炮子儿，咋这么厉害？”此时，耿继茂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废话，能不厉害吗？

明军虎蹲炮所使用的霰弹，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铁皮之中，装了数百颗铁钉和锋利的铁片，当受到火药的猛烈冲击之后，薄薄的铁皮外壳碎裂之后，里面的铁钉和铁片就会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狠狠的发射出去...

“哈哈哈哈，很好，再来！”

和耿继茂的目瞪口呆不同，浑身是血的黄得功呲着大牙笑了！

其实，不用黄得功下令，打出第一发炮弹之后，所有的炮兵立刻开始清理炮膛，并开始重新填装弹药！

“兄弟们，明军的火炮哑火了，王爷有令，斩首黄得功者，赏白银五万两！”正在此时，躲在人群后的赵忠强再次大喊出声！

经过赵忠强这一嗓子，双眼刚刚恢复一点清明的二鞑子士兵，双眼再次赤红，随后再次朝着山东镇的军旗冲杀过去！

“轰轰轰轰...”

刚刚过河的明军炮兵，以及重新填装好炮弹和炮子儿的炮兵，不断地点燃引线；虎蹲炮也不断的发射出吞噬人命的火舌，而在虎蹲炮的对面，成片赤红着双眼的二鞑子士兵，倒在了辽东冰冷的土地上；

随着山东镇的将士们，不断地走石桥渡过大凌河，并和红着眼的二鞑子士兵厮杀在一起，这一刻，‘战场绞肉机’这个称呼具象化了...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当耿继茂看着面前，用他麾下将士们的血与肉形成的沼泽地，这一刻他的呼吸之中都带着心疼！

一万人，足足一万人！

在刚刚的这一个多时辰之中，耿继茂麾下的汉军两蓝旗，足足损失了上万人；耿继茂用上万人的伤亡，得到了他面前的这一片血肉组成的沼泽地！

“鸣金，快鸣金！”耿继茂嗓音嘶哑着怒吼出声！

其实，也不用耿继茂下令，在见识到明军火炮的可怕，以及意识到不可能靠着砍下黄得功的人头获得赏银之后，耿继茂麾下的二鞑子们已经在溃退了！

黄得功看到如同疯狗一般冲锋的二鞑子，终于撤了，立刻嘶吼着对麾下将士下达命令道：

“快，挖壕沟，垒沙袋，做好防炮击准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随着黄得功的一声令下，山东镇的参将、游击将军以及千户，百户等基层军官，立刻指挥麾下将士用刚刚从河南岸扛过来的沙袋，构建防御工事！

在刚刚的这一轮强渡大凌河的交战之中，明军这边的损失同样很大！

第一批跟随黄得功渡河的数百名炮兵，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儿，这些炮兵并没有死在敌军的刀枪之下，而是死伤在了自家虎蹲炮的炸膛之中；

在过去的这半个时辰里，隶属于山东镇的一百多门的虎蹲炮，居然有六十多门都被明军士兵打到炸膛；

可即便如此，明军炮兵依然悍不畏死的继续用冷水给虎蹲炮降温，然后迅速填装火药于霰弹，不断地屠杀二鞑子密集冲锋的士兵...

幸亏在山东镇大军身后，朱慈烺已经下令，让神枢营和鸱鸮营的虎蹲炮也全部渡河，帮助山东镇抵御接下来建奴骑兵的冲击！

除了炮兵之外，在刚刚的白刃战之中，山东镇也足足付出了将近三千的伤亡；这些齐鲁汉子用自己的血肉，硬生生的挡住了敌人三万大军，连续一个时辰，如同疯狗般的猛攻，并给敌人造成至少上万人的伤亡；

在黄得功指挥麾下将士修建防御工事的时候，大凌河北岸二里地之外，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山顶上，皇太极用望远镜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之后，脸色立刻变的更难看了！

“智顺王，我大清的乌镇超哈炮营，能否打出这么凶猛的火力？”皇太极的语气之中，满是冰冷的对着尚可喜问道！

“回皇上，咱们乌镇超哈炮营的火炮，都是大口径的红夷大炮，不能发射明军的那种霰弹；不过，等此次我军得胜回朝之后，臣一定指挥匠人们，将明军那种小型火炮给造出来！”尚可喜胆战心惊的同时，还不忘给皇太极送上一句马屁...

“遏必隆！”

“奴才在！”作为大内侍卫首领的遏必隆，听到皇太极在叫自己，赶紧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