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夜色和残破的建筑群掩盖行踪。
脑海中,书的低语和周文斌临死前的嘶吼交替回响。
每一次心跳,都似乎能感觉到右手掌心那道镇魂铁烙印传来的丶微弱却持续的冰冷刺痛,仿佛在时刻提醒他封印的存在与体内「渊」的躁动。
直到天光微熹,他才像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遗忘照相馆。
馆内死寂,灰尘在从门缝透进的微光中浮动。
陈知微依旧躺在旧沙发上,呼吸微弱而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阿哲不在,想必是回家休息还未回来。
许砚瘫坐在她旁边的地上,背靠着沙发,剧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试图平息依旧翻腾的气息,但太阳穴却突突地跳着疼,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鬼哭魂嚎的幻听。
就在这时,他贴身存放的玉蝉,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丶却无法忽视的悸动。
那感觉,就像是一块冰在胸腔上轻轻敲击。
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饥渴的指引。
许砚猛地睁开眼,顺着那悸动传来的微弱方向感望去,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老榆木打的丶存放底片和档案的柜子上。
柜子本身并无异常,但玉蝉传来的感应,却清晰地指向它。
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到柜子前。
越是靠近,玉蝉的悸动就越是明显,甚至透出一丝贪婪的急切。
他犹豫了一下,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里面是些陈年的照相器材和泛黄的旧照,并无特殊。
但当他拉开最底层丶也是最沉重的一个抽屉时,玉蝉的悸动骤然变得尖锐!
抽屉里,除了一些废弃的相纸,角落里静静躺着一本蒙尘的丶硬皮封面的旧相册。
相册本身很普通,但玉蝉的感应,却死死地钉在了它上面。
他盯着书页上的符号,心底那段童年记忆像被刀子刮开,父亲递给他深蓝薄片时的神色,眼中那种掩不住的恐惧。
许砚伸手,才意识到掌心已被玉蝉冰得麻木。
玉蝉忽然颤动,仿佛嗅到了什麽。
那股悸动牵引他。
许砚拿起相册,拂去灰尘。
封面没有任何字样。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它。
里面贴着的,并非人物或风景照,而是一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光影实验废片:过度曝光的走廊丶虚焦的楼梯转角丶漆黑中唯一清晰的门把手……拍摄者似乎是他的师父,陈定坤。
玉蝉的渴望,正是源于这些废片?
许砚捏着玉蝉,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探入其中。
刹那间,他「看」到了,在这些看似失败的照片深处,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丶属于不同魂魄的「印记」!
这些印记淡薄到几乎消散,但对于玉蝉而言,却像是嗅到了珍馐美味。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