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透过耳机,而是直接从整个实验室的每一个喇叭丶每一处共振结构中猛地炸开!
紧接着,所有的屏幕,无论大小,无论之前是否亮起,同时闪现出同一幅画面:
一张年轻丶充满狂热却又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庞,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疯狂滚动的代码瀑布,嘴巴张大到极限,发出那无声的尖叫。
恐怖的全息影像在机柜间闪现丶叠加:
一双在虚拟键盘上抽搐般敲击的手指,指甲崩裂出血,染红了透明的键帽;
屏幕上炸开一片象徵着系统彻底崩溃的血红ERROR警报,如同泼洒的鲜血……
这一次,不再是循环播放。
那个由痛苦构成的数据幽灵,猛地从一台显示屏中「扑」了出来,带着滔天的怨念和数字世界的冰冷恶意,直冲许砚三人。
许砚下意识地举起相机轻按了下快门。
小舟的身影忽然清晰了一瞬,不再只是被撕扯的残影。
阿哲怔住:「怎麽回事……频率突然稳定?」
许砚没有抬眼,指尖却死死压在相机快门上,低声道:「不是他稳定,而是我用快门把他的残念暂时锚在屏幕里。」
它太庞大了,太破碎了,与整个实验室的环境融为一体。
残馀的能量冲击将许砚狠狠撞飞出去,后背砸在冰冷的机柜上。
右肩的鬼手烙印瞬间爆发出刺骨的冰寒与剧痛,仿佛被这气息彻底激怒。
「许砚!」陈知微惊呼,摇动镇魂铃,清越的铃声暂时逼退了试图再次凝聚的恐怖影像。
「不行……它……它已经是环境本身了……」许砚喘息着,感到那数字领域的痛苦通过鬼手的连接,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
无数破碎的代码丶绝望的情绪碎片涌入脑海。
就在这时,阿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技术狂人特有的丶发现新可能的兴奋颤音:
「大佬!你肩膀那东西……它在共鸣!它在吸收这些散逸的数据痛苦!试试看!别用相机吸收,引导它们!引导它们冲击你肩头的烙印!就像淬火!」
许砚一愣,随即明白了阿哲那疯狂的计划。
这是要他以身为熔炉,引狼入室!
但没有时间犹豫。
更多的痛苦数据流正在汇聚,周围的屏幕上的血色ERROR几乎要滴落下来。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脑内的混乱和身体的冰冷,尝试放松对鬼手的压制,反而用相机作为引导,将一股溢出的丶冰冷刺骨的痛苦数据流,小心翼翼地引向肩头。
「呃啊!」
仿佛烧红的钢铁猛地浸入液氮。
极致的冰寒瞬间贯穿全身。
脑内的代码低语变成了尖锐的啸叫。
鬼手烙印疯狂搏动,贪婪地吞噬着这同源的「养料」,同时也被这外来的丶混乱的能量冲击得剧烈波动。
许砚手心发凉。
那条鬼手在光流里挣扎时,他分明感到自己的心跳节奏也被牵扯,像要被硬生生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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