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事功(2 / 4)

一段时日。

    与老秀才更是谈学论道数场,当然,都输了。

    自此老人才不再反对孙子认下这个穷酸先生,不过对于老秀才的那些治世阔谈,则各有见解,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

    直到老人离开中土回了宝瓶洲,一篇出自老秀才笔下的惊世著作传出后,老人在书信中与孙子说了许多重话。

    他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是那位亚圣一脉的半个读书人,对于老秀才那篇忤逆至极大道相悖的著作,自然极为不满。

    虽说没像其余亚圣一脉读书人一般对其口诛笔伐,但也绝不会让孙子崔瀺再跟随他求学。

    崔瀺不听,老人便彻底与崔瀺再不往来,就连孙子连续往家写的数封家书,都石沉大海再无回信,先生和弟子自然便再也没收到过宝瓶洲那边寄来的家贴银子,日子也就过的拮据异常了。

    直到先生又收下了左右这个学生,日子便过得更苦了。

    除了读书做人一事,老秀才便不再教崔瀺其他,尤其是崔瀺一直神往的修行一事,老秀才更是避之不及,从不在弟子这边显露半分,之后崔瀺便偷偷从别处学来了一些粗略山上手段,老秀才直到后破天荒与这个弟子吵红了脸。

    崔瀺一直不理解,为何先生对于修行一事如此抵触,尤其是他那次用山上学来的手段,赚了一笔对于当时的两人来说颇为丰厚的银子后,老秀才更是动了真火,若是崔瀺不服软,将那些银子给那户人家送了回去,恐怕师徒情谊就彻底断绝了。

    站在院门处的崔瀺拢了拢身上修长儒衫,修行一事,他也不差的,短短数年便跻身了金丹境,这还是因为先生的缘故,让他只能在求学以外的闲暇时光才能挤出点时间来修行。

    先前街上饭馆与亚圣一脉的冲突,他不是没想过出手,但对方也仅有那个自称颖阴陈氏陈芷的女子会些山上术法,稀拉寻常的洞府境女修,她不出手,自己实在不想也不敢先动手,让左呆子和小齐动手,自己作壁上观,事后即便是先生知道了,那也是对方有错在先,以先生的护短性子,只会向着师兄弟三人,但要是自己敢在市井与那个明显是亚圣一脉的女子用山上手段动手,即便占理,也免不了吃先生一顿挂落。

    崔瀺盯着院门那边,昨日那位人间学问最大的老夫子便是从那来,也从那去,得益于先前先生带他参加的一场文庙议事,他已然猜出老夫子此行的用意,想必先生对此更是心知肚明。

    初春的蒙蒙细雨还带着些寒意。

    市井山下都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出身自宝瓶洲那个苦寒之地的时候更是清楚这句话的重量。

    崔瀺蓦然觉得有些好笑,将手伸出儒衫袖袍,手掌并拢,搓了搓。

    很快便日上三杆,雷打不动的还是左右负责做饭,茅小冬抄书,齐静春则等到饭菜都差不多才慢悠悠起床。

    几人吃着饭,先生便推开了院门。

    老秀才进了院子,左右起身给先生拿了一副碗筷,老秀才问左右今日有酒吗?

    左右面无表情给先生倒了一点点,酒水不多,刚好没过碗底,老秀才说少了,左右没理他。

    老秀才便不再要,只是说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苦了,要是换成以前,每月至少有那么一两天,能将滋味不错的酒水给喝个水饱,茅小冬抬起头,将信将疑看向大师兄崔瀺,崔瀺躲开视线,埋下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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