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哑巴岭的怪声

豫西有个地方叫哑巴岭，名字邪性，地方更邪性。那是个寸草不生的黄土坡，老辈子人说，底下埋着个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将军，煞气重，连鸟都不从那上头飞。

岭子脚下有个赵家沟，村里有个二流子叫赵老蔫，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最近他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撵得跟孙子似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哑巴岭上。

“怕个球！富贵险中求！”赵老蔫撺掇着村里两个同样穷得叮当响的光棍，王大胆和李迷糊，趁着月黑风高，扛着铁锹镐头就上了哑巴岭。

凭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半拉风水口诀，赵老蔫还真在岭子背阴处找到了一块风化的石碑。三人吭哧吭哧挖了大半夜，手上磨出了血泡，总算挖到了一个塌了半边的墓道口。

一股混合着土腥和陈年老灰的怪味儿冲了出来，呛得三人直咳嗽。

“妈的，真有货！”赵老蔫眼睛放光，第一个钻了进去。

墓道又窄又矮，阴冷潮湿。爬了十几米，眼前是个不大的墓室。里头空荡荡的，就中间摆着个石头棺材，棺材盖儿斜搭着，像是被人动过。角落里堆着几个破陶罐，落满了灰。

“操！白忙活了？”王泄气地踢了一脚陶罐，罐子碎了，里面空空如也。

赵老蔫不死心，围着棺材转悠。“好东西肯定在里头！”他招呼两人，费了牛劲把沉重的石头棺材盖彻底推开。

棺材里没有尸骨，只有一套锈迹斑斑的青铜铠甲，摆成了个人形。铠甲胸口的位置，放着一面巴掌大的、边缘刻着诡异兽纹的青铜镜。那镜子黑黢黢的，毫不起眼，镜面模糊，照人都看不清。

“晦气！就这破玩意儿？”李迷糊啐了一口。

赵老蔫也大失所望，但贼不走空。他骂骂咧咧地伸手去拿那镜子，想着好歹是块铜，能卖几个钱。

手指刚碰到冰凉的镜面，异变发生了！

那模糊的镜面，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突然荡漾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喊杀声、金属碰撞声、战马嘶鸣声，猛地钻进三人的耳朵里！那声音不是从外面来的，就像是直接在他们脑子里炸响！

“啊！什么声音？！”王大胆吓得一哆嗦。

李迷糊更是直接捂住了耳朵，脸色惨白：“鬼！有鬼啊！”

赵老蔫也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镜子差点掉地上。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墓室里除了他们仨，屁都没有。可那战场厮杀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仿佛千军万马就在这小小的墓室里奔腾！

“跑！快跑！”赵老蔫再也顾不上什么镜子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墓道口窜。王大胆和李迷糊紧随其后，屁滚尿流。

三人像被鬼撵似的逃出古墓，冲下哑巴岭，头也不回地跑回村里。一路上，那喊杀声还在他们脑子里回荡，震得他们脑仁儿疼。

第二章：被“听见”的秘密

赵老蔫回到他那破屋，把门闩得死死的，心砰砰直跳。过了好半天，脑子里的喊杀声才渐渐平息。他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第二天，怪事就来了。

他去村头小酒馆喝酒，心里正琢磨着怎么躲债。酒馆里人多嘴杂，他听见隔壁桌两个人在低声商量晚上去偷邻村张老财家的牛。赵老蔫本来没在意，可突然，那两人的说话声，就像刚才在他耳边响起一样，无比清晰！

他猛地抬头，那两人离他好几米远，而且还在继续低声商量，嘴唇动的幅度根本不对！

赵老蔫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接下来更邪门，他发现自己好像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

酒馆里嘈杂一片，但他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各种念头：

“这酒掺水了，黑心老板……”

“我家那婆娘肯定又藏私房钱了……”

“赵老蔫这孙子欠钱不还，早晚收拾他……”这是债主的心声！

赵老蔫吓得脸都白了，酒也没心思喝了，撂下碗就跑回了家。

他发现自己这“本事”时灵时不灵，但越来越频繁。不仅能听见别人当下的想法，有时候还能捕捉到一些深藏心底的秘密！比如他知道村东头王寡妇偷偷惦记着村尾的木匠刘，知道村长年轻时偷过公社的粮食……

起初赵老蔫还挺得意，觉得得了神通。他利用这“本事”，躲过了好几次债主的围堵，还偶尔能敲诈点小钱（比如用他知道的秘密威胁王寡妇给了他几个鸡蛋）。

可很快，报应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