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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衡重重点头。他知道,凌岳的“慢”,恰恰是对生命的敬畏。
是夜,大宁监开了庆功宴。士兵们啃着烤羊肉,喝着劣酒,笑声撞在城墙上,惊飞了几树寒鸦。凌岳却独自走到城隍庙,对着供桌上的牌位深深鞠躬。牌位上是战死的将士,还有那些为造炮累垮的工匠。
“山海界”的信物在他腰间发烫。这一次,他听清了那阵震动——不是坐标,而是一种……类似共鸣的频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应他的召唤。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蒙古大营,阿剌罕正跪在佛前,手里攥着那块带裂纹的炮弹残片。
“大汗,”他对着虚空低语,“南人有妖术。他们的炮能裂山,能碎铁。若不除掉,我蒙古铁骑永无宁日。”
帐外,陈抟捧着卷书匆匆进来:“大帅,臣查到了!南人用的火药,掺了硝石、硫磺和木炭,比例是六比二比二。更奇的是,他们先将火药研磨成粉,再加水调和成药饼,阴干后使用。这样的火药,爆燃更均匀,威力更大!”
阿剌罕猛地抬头:“那还等什么?立刻让工匠按这个比例制火药!再派细作去南边,把所有会铸炮的工匠都绑来!”
他顿了顿,目光阴鸷:“凌岳……我承认你厉害。但你守得住大宁监,守得住整个巴州吗?等你粮草耗尽,看你还能撑几天!”
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洒下,照在阿剌罕扭曲的脸上。远处,大宁监的灯火依然明亮,像颗钉在蒙古铁骑喉间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