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珍而重之地接过那本用油布包裹的古书。
入手微沉,带着历史的冰凉和知识的重量。
交易并未结束,王风还需要加一些东西,才能获得该书。
王风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陈老掌柜,眼神中多了份郑重。
他又从怀里摸索出一个更小的、用几层干净树叶小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包。他警惕地扫了一眼铺子外,确认无人注意,才极其小心地、一层层地剥开树叶。
十几粒金中带青、圆润饱满、泛着温润玉泽的谷粒,静静地躺在翠绿的叶子上。
一股极其纯净、清甜的谷香,伴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精神微振的温热气息,悄然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铺子里的陈腐气味!
“掌柜的见多识广,”王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试探,
“您再给掌掌眼?这是在山里一处绝壁缝里偶然采到的‘异种谷子’,拢共就得了这点。煮成饭食,香得很,吃下去浑身暖烘烘的,干起活来力气也足些…不知,它能不能换?”
陈老掌柜浑浊的眼睛,在看清那十几粒谷子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枯瘦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凑到了树叶上方。他没有立刻去碰,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目凝神,仿佛在品味那丝奇异的温热气息。
随即,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捻起一粒谷子,放在眼前,对着窗口透入的微光仔细审视。
谷粒晶莹,内里仿佛有极其微弱的氤氲流转。
“这…这谷子…”老掌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震动,他猛地抬头,看向王风,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深深的忌惮和…忧虑!
他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压得比王风还低,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警告:
“小兄弟!此物…非凡!绝非山野凡种!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也是头一遭见!”
他目光如电,扫视铺子内外,确认安全,才凑近王风,几乎是耳语般急促道:“怀璧其罪!切记!此物若在镇上显露半分,必惹泼天大祸! 切记!切记!”
警告的寒意如同冰水浇头,让王风瞬间清醒,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他知道灵谷不凡,却没想到在老掌柜眼中竟有如此分量和风险!
陈老掌柜不再多言,动作却极其麻利。
他迅速从柜台下又拿出几样东西:一个用厚油纸包着的小包,散发着咸腥气(是盐!珍贵无比的盐!)。
一把半旧的柴刀可以用来防身,木柄光滑,刀刃虽有些磨损,却闪着寒光,一看就比山里的石片锋利百倍;一小包用粗布包着的种子,看形状像是萝卜或白菜之类的普通蔬菜种子,推到一起。
“这点谷子,老夫不敢占你便宜,也买不起它的真价。”老掌柜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再加上这些跟你换,如何?盐、刀、种子。这些东西,够你安稳一阵子了!”
盐!刀!种子!还有书!
这正是王风目前最急需的生存物资!而且价值远超那十几粒谷子本身!更关键的是,老掌柜的举动,带着一种明显的回护之意。
“好!谢掌柜!”王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树叶包着的灵谷推过去,同时将盐包、柴刀、种子包和书迅速收入怀中,动作干净利落。
柴刀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冰凉和力量感,瞬间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陈老掌柜也迅速将灵谷重新包好,如同收起稀世珍宝般,谨慎地藏入柜台最深处。两人目光短暂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陈记杂货”,王风感觉怀揣着千斤重担。
一本关乎未来的功法,一小包珍贵的盐,一把锋利的柴刀,一包希望的种子,还有剩余的铜板。
收获巨大,但陈老掌柜那句“怀璧其罪”的警告,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在心头,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他不敢再走大路,专挑偏僻、人迹罕至的小径往山林方向撤退。夕阳将树影拉得老长,山林边缘的寂静中,危机感愈发浓重。
就在他即将踏入熟悉的林线时,一股如同毒蛇盯视般的阴冷感猛地从背后袭来!
王风脚步一顿,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装作系鞋带,身体微微下蹲,眼角的余光如同最敏锐的鹰隼,扫向身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树影晃动间,一张阴鸷的、带着癞疮疤的脸一闪而逝!是赵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