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挤过一条窄得仅容一人勉强侧身而过的石缝……
三绕两拐之间,身后那恼人的、紧逼的窥探感,骤然消失了!就像一条失去目标的猎犬,茫然地站在了气味突然断绝的岔路口。
王风甚至没有回头确认赵癞子的具体位置。
他从怀中掏出一小片早就准备好的、不知从哪件破旧外衣上扯下的粗灰布条。
他迅速将这块碎布条,小心翼翼地挂在一条正对着乱石坡通往密林深处小道的、带着尖锐倒刺的野蔷薇荆棘上。
挂得位置巧妙,乍一看极像是匆忙逃离时不小心被荆棘刮扯所留。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矫健的山狸,屏住呼吸,以近乎本能的灵巧动作,手足并用地攀上近旁一块藤蔓尤其茂密的巨大岩石顶端。
粗糙冰冷的石面和湿滑的苔藓,都无法阻止他那行云流水般的攀爬。
他只轻轻拨开一丛浓密如绿瀑般的垂丝藤,将自己掩藏在里面,只留一双冷静如寒潭的眸子,透过枝叶缝隙向下凝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个气急败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巨石迷宫的入口。
赵癞子顶着他那头标志性的癞痢斑,焦躁地探着脑袋四处乱瞅,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难听的山野俚语。
刚才还牢牢盯着的“肥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几块烂石头后面了?
他不死心地在几块巨石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脚下的乱石湿滑绊人,身上的破衣被荆棘勾拉撕扯出好几道口子。
终于,在一处巨石与灌木的交界,他猛地停住了脚步,眼睛死死盯住那条被刻意挂上灰布条的蔷薇荆棘岔路!
那细碎的布条,在密林深处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般扎眼!
赵癞子肿胀的脸上瞬间迸发出一种自以为是的狂喜和狰狞,猛地朝着那条荆棘指向的小道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