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曾靖求见!”
公孙宴放下茶杯,理了理袖口褶皱的衣服,道:“进。”
费曾靖迈步走入殿中,一拱手道:“大人,娘娘传旨特使已在门外,咱们是见还是不见?”
公孙宴听罢,眉头深皱。
“娘娘传旨?”
“不错。那宫女手中还拿着您的奏折。”
“咱的奏折?传旨?”
公孙宴琢磨了一会儿,忽得笑道:“我上奏弹劾她手下官员,她倒是一刻不停,立刻就给本使来了个下马威。”
“下马威?大人,属下不懂。”
“呵,本使弹劾何书墨,理由充分,证据得当。按照正常流程,咱们娘娘应该召何少卿入宫训诫。但是现在呢,罪魁祸首不管,反倒先来枢密院耍威风了。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
费曾靖听懂了,当即拱手道:“大人,那属下去回绝特使!”
“不可。”
公孙宴摆手,道:“特使传旨,怠慢都是罪过,若是回绝抗旨,岂不落人口实?请特使进来,注意别让她们四处乱看,本使自有应对。”
“是!”
费曾靖折返回枢密院大门口,将寒酥一行人请入枢密院中。
路上,费曾靖亲率兵卒给特使带路,既表达了枢密院对皇城特使的重视,又避免特使的队伍另有图谋,脱离掌控。
不等寒酥等人到达枢密院的核心——军机处,便可以远远瞧见军机处巍峨的建筑,感受到周围逐渐变得寂静、肃穆的氛围。
很快,寒酥前方带路的兵卒左右分开,一位个头不高,面色阴柔,身穿一品军机处制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楚臣公孙宴,见过诸位贵妃使者。”
公孙宴嘴角带笑,站得笔直,简单伸出双手作辑。
寒酥冷着俏脸,没有与公孙宴客气攀谈的意思。
她作为贵妃特使,理论上是与他人客气寒暄一下的,但是实际操作中,是否说话,全看她自己的心情。如果她不愿意和公孙宴废话,那也完全符合传旨的规制,谁也挑不出来什么不是。
“传贵妃娘娘口谕,公孙宴听旨!”
“臣听旨。”
“公孙爱卿言辞恳切,观点犀利,本宫以为文字不足以表达爱卿之思想。酌请入宫就卫尉寺拿人之事,重点详谈。”
寒酥宣读完娘娘的旨意,便看向面前的公孙宴。
一般按照既定的传旨流程,此时的公孙宴应该领旨谢恩。但是,现在的公孙宴一动不动,明显是不准备这么做。
“这位特使,本使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人请讲。”
“本使今日事务繁多,不知贵妃娘娘能否宽恕本使一日,让本使明日进宫?”
寒酥听罢,依旧冷着俏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