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为妇人诊脉。
她脸上的惊骇比之前更甚,喃喃自语:“脉象平稳了……而且,这心律……怎么会……”
她猛地回头望向三丈外的阿禾,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念头浮现:妇人的心跳节律,竟在短短片刻之内,变得与阿禾此刻的搏动完全一致!
这不是传音入密,更不是真气引导,这是一种她闻所未闻的力量——“心频”共振!
阿禾用自己生命最本源的律动,唤醒了另一个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
是夜,月上中天。
阿禾心绪难平,独自在村道上行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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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极低、极沉的嗡鸣,正从他脚下的泥土中传来。
那声音混杂而细微,不像是虫鸣,倒像是……成千上万个人,在地下齐声哼唱着一首跑了调的歌。
他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微凉的地面上。
嗡鸣声瞬间清晰了百倍!
他听出来了,那旋律,分明就是《针歌》!
虽然不成曲调,但每一个节拍的起落,都与他此刻的心跳遥相呼应。
他惊奇地发现,村道上那些因雨水和踩踏而形成的无数个小泥穴,此刻竟都随着他心音的节律,发生着极其轻微的震颤。
一个泥穴的震颤微不足道,但成千上万个泥穴连成一片,便汇成了一曲低沉的“地歌”!
闻讯赶来的柳妻带来了村里孩童玩耍的空竹,她取下一端,用一张浸湿的薄麻纸蒙住,做成一个简易的共鸣器,小心地放在地面上。
奇迹再次发生。
在那嗡鸣声中,薄麻纸膜的表面,竟自动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
那些纹路自行汇聚、延伸,最终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人体经络图——起于“会阴”,止于“龈交”,正是人体中轴线的“任脉循行图”!
这图不是画上去的,是地底传来的声波,自带的纹路!
柳妻捧着那张薄膜,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她仰望星空,又看看身边平静如水的阿禾,梦呓般地说道:“地……地在唱歌……它把你的心跳,谱成了医道的歌。”
阿禾走回江边,站在那块改变了他命运的江心石上。
他看着自己身上流淌的光纹,心中涌起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
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石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珠滚落,滴入脚下平静的江面。
血入水,并未如预想中那般迅速散开。
那一滴滴血珠,仿佛拥有了生命,在水面上自行游走、排列、组合,转眼间,竟在清澈的江水上,构成了一幅复杂无比的“十二经别”分支图!
这幅血色图谱随着微弱的水流,缓缓向下游推进,而它所经过之处,江底那些常年被水流冲刷出的泥穴,竟也逐一亮起了微光,如同星辰在水下被一一点亮。
柳妻追到江边,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绢,探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一部分正在流淌的血图。
血液迅速渗入丝绢的纤维。
然而,那血迹并没有形成一片杂乱的污渍,而是像活字印刷一般,在绢面上飞速重组、变化,最终,竟排列成了一行行古朴的文字!
柳妻颤抖着举起丝绢,借着月光辨认。
当她看清第一句话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其动也,可代百针,其血也,可载大道……”
这是失传已久的《诊脉法》最后一章的内容!
传说中,这一章记录了医道的终极奥秘,却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柳妻猛然抬头,望向那个静立于江心的身影,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彻底击溃了她的认知。
他不必再开口传道授业了——他的血,正在替他写经!
此后七日,阿禾身上发生的异象,如瘟疫般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民们从最初的震惊、恐惧,渐渐转为敬畏与虔诚。
第七日夜里,无需任何人组织,全村上百口人,无论老幼,都自发地来到村中的空地上,寻找到那些会随心跳震颤的泥穴,默默地盘膝坐下,不言不动。
阿禾站在村口的高坡上,俯瞰着这一切。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那强有力的心跳,仿佛被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