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疼着疼着就对了(2 / 3)

阿禾将他们的经验一一记录,整理成一套功法,命名为“盲触十三式”。

当他刻下最后一个字时,怀中泥印再次发烫,这次浮现的字样是——“手诊古法”。

柳妻看着那群在黑暗中相互扶持、精准施治的盲人,眼中满是敬畏,她对阿禾感慨道:“眼睛看不见经络,可他们的手,早就在黑暗里摸到了道。”

然而,质疑从未停止。

一个精壮青年,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不驯的审视。

他认为阿禾的理论不过是侥幸,是乱中取胜。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假扮重症,故意胡乱自针,想要试探这“道”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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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要害,却专挑那些似是而非的穴位下手,想看阿禾何时会出面制止。

阿禾看穿了他的意图,却不动声色,任其发展。

营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上。

青年额头渗出冷汗,手中的骨针越来越偏,终于,在一阵狂乱的刺激下,他将一枚金纹骨针,刺入了胸口正中的“鸠尾穴”!

那是心包募穴,大凶之位!

“疯了!”有人惊呼。

就在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如闪电般击中青年的心口,他眼前一黑,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那股剧痛穿心而过,竟像一把钥匙,猛地撞开了他体内一道淤积多年的无形枷锁。

一股热流自胸口炸开,瞬间贯通四肢百骸,他只觉得长久以来的胸闷气短之症,在此刻荡然无存!

那竟是他常年郁结的“心包络”,被这搏命一击,强行打通了!

青年呆愣片刻,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阿禾面前,重重叩首,声音嘶哑:“我本想骗你,却……却被道骗了。”

阿禾上前将他扶起,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震惊的脸,沉声道:“道不怕骗,怕不信——你敢试,它就肯显真。”

人心彻底被撼动了。

但新的纷争随之而来。

两名母亲为了一个发烧的孩子该不该继续“哭疗”而争执不下。

一个认为孩子体虚,再哭会伤了元气;另一个则坚称自己孩子上次就是哭到喉咙沙哑,反而退了烧。

众人各执一词,都望向阿禾,等他裁断。

阿禾却摇了摇头,他让两位母亲站到人群中央,不讲道理,只陈述各自孩子以往生病时的疼痛反应。

一人细细描述了“高热第三日,必在凌晨寅时自咳而醒,咳后热度稍退”的规律。

另一人则回忆起“每次出疹,必先大哭不止,哭到喉哑,疹子发出,烧便退了”的经历。

她们说得无比详尽,因为那是刻在心头的、关于至亲的记忆。

听完陈述,阿禾让所有为人父母者投票选择方案。

结果,大多数人选择了后一种方案。

而最终的疗效,也与投票结果惊人地吻合。

柳妻当即立下一条新规矩,后被称为“痛议制”:“今后凡遇重大疗法,须由亲历者共议,不凭空洞道理,只讲切身经历!”

至此,“畏错”的阴影,已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错”的敬畏与探索。

夜深了。

阿禾巡视着渐渐安宁的营地。

月光下,他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正用拳头胡乱拍打着自己胀气如鼓的腹部。

那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些自残的意味。

阿禾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制止。

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他。

是柳妻。

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等等。

阿禾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

那男人拍打的节奏越来越乱,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阿禾几乎忍不住要出手时,那人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整个人软倒在地。

一道微弱的金纹,竟从他胡乱拍打的“大横穴”周围扩散开来,他那鼓胀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去。

男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喃喃自语:“我知道我不对……可我就这样,才活得过来。”

我知道我不对,可我活过来了。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阿禾脑海中炸响。

他伫立良久,仿佛化作了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