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针不入册,自有民谣(2 / 3)

“他……他能听懂地爷说话!兴许有办法!”

族老犹豫片刻,看着产妇快要昏厥过去,当机立断:“死马当活马医!快去!”

很快,浑身湿透的阿禾被拉了过来。

他看着蜷缩在地的产妇,那痛苦的呻吟让他想起了那天在溪边濒死的耕牛。

孩子天性的怜悯压过了恐惧,他本能地从怀里摸出那根被他贴身珍藏、早已被体温捂热的芦苇针。

他走到产妇身边,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抓起产妇无力垂落的手,凭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将那根脆弱的芦苇针,轻轻刺入了她手背虎口处那块微微隆起的肌肉——合谷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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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那里不能乱扎!”一个懂些皮毛的老人失声惊呼。

在乡野传闻中,孕妇身上有些地方是禁忌,碰都不能碰。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就在那根芦苇针刺入的瞬间,原本已经气若游丝的产妇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空气。

她痛苦的呻吟戛然而止,紧接着,腹中的胎动竟奇迹般地变得规律而有力起来。

无人察觉,在祠堂最角落的梁柱阴影里,那个沉默寡言的赵篾匠,悄然挺直了佝偻的背脊。

他双掌看似随意地轻抚在胸前衣襟上,掌心之下,正是那枚断裂的“风府”针。

一股旁人无法感知的灼热气流,从他掌心涌出,透过断针,仿佛一道无形的引线,瞬间牵动了祠堂之外、村落周遭三处隐秘的地脉之气!

仿佛有一声无形的惊雷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赵篾匠的额头渗出细汗,他以自身磅礴的气血为引,以那半截神针为枢,竟隔空撬动了方圆数里的地气,将其凝成一股精纯至极的生机,顺着阿禾那根微不足道的芦苇针,源源不断地导入产妇体内!

阿禾只是个引子,一个天真无邪的“钥匙”,而真正开锁的,是这位貌不惊人的守针人!

一刻钟后,在一声响彻云霄的啼哭声中,一个健康的男婴呱呱坠地。

母子平安!

祠堂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人们看着那个满头大汗、一脸茫然的阿禾,又看看那安详睡去的母子,

雨停后,天空如洗。

村民们自发地从各家抬来了鸡、鱼、米、酒,甚至还有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他们不知道该感谢谁,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李青针,还是这个懵懂的放牛娃,亦或是冥冥中的神灵。

最终,他们将所有的供品,都恭恭敬敬地摆在了村口那座早已废弃的医棚前。

有人点燃了大把的艾草,青烟袅袅,带着奇异的药香,仿佛在举行一场最原始、最虔诚的祭祀。

“这地方,总得有个名儿吧?”一个村民提议。

人群中,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农,拄着锄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看,就叫‘草针堂’吧!李神仙告诉我们,救命不一定要金针玉匣,田边地头的一根草,也能是活命的针!”

“草针堂!好!”

“好!就叫草针堂!”

众人齐声应和,声震四野。

话音落下的那个夜晚,奇诡的一幕发生了。

草针堂四周的泥土,在无人翻动的情况下,竟自己变得松软,而后,数十株翠绿的嫩芽破土而出,迎风便长。

不过一夜之间,便长成了半尺来高。

这种植物当地人从未见过,其茎秆上竟天生带着细微的倒钩。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一片叶子的背面,都浮现出细如蚊足、宛如天成的经络纹路。

仿佛这方天地,亲自为“草针堂”题了匾,赐了名。

夜深人静,赵篾匠独自一人坐在村后的山坡上,他从怀中再次取出那半截冰冷的“风府”针。

他凝视着断针,仿佛在透过它,与一个逝去的灵魂对话。

忽然,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热刺痛。

他猛地解开衣襟,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胸膛皮肤之下,一个古朴的青铜古印轮廓,正缓缓地、一笔一画地浮现出来!

那正是传说中,李青针从未示人,只传给唯一继承者的“医道传承印”!

但与所有典籍记载都不同,这枚古印并非由谁授予,而是由无数道比星光更微弱的光芒汇聚而成。

每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