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种事从前要么是小厮在做,要么是魏楹自己。
沈寄亲自伺候他洗漱,这可是长大后的头一遭。(小时候做丫头那段,被魏大娘安排照顾病中的魏楹,当然是做过的)
有些走神的魏楹这才回过神来。
沈寄从小就是很不乐意伺候人的主儿,今天这份温柔倒真是难得。
他坐得高,她坐得矮。
这么看下去,映着烛火她的眉眼显得特别的柔和可亲。
沈寄时不时抬头看魏楹一眼,眼里满是心痛和担忧。
魏楹心头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难受,终于慢慢的缓和了下去。
他想起沈寄小时候给还病怏怏的他洗脚。
确定他不会跟养母告状之后,便是把他的脚放到脚盆里。
过一阵子帮他拎着裤脚把脚提起来、随便擦擦,就打发他躺下的情景。
当然,如果当着养母的面,她就会很是仔细的帮自己像如今这般搓洗。
还会用小手按摩他脚底的穴道。
他那会儿觉得有趣,很多时候便由着她的性子,也好看看她的真性情。
结果她除了做厨房的活儿,以及编如意结这等可以挣钱的事儿,其他什么事情都是敷衍了事的。
唯有针织刺绣被养母督着,还算是学得不错。
这会儿想起往事来都觉得心头很是宁和。
两只脚都洗过,又按压了一下脚底的穴位。
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露出舒适来,水温也不高了。
沈寄便端了水出去倒了。
自己再随便洗了洗,脱了衣服就掀开被子上床,钻进了魏楹的怀里。
“嗯?”魏楹发出有些惊讶的声音。
“我懒得走过去了,睡了。谁爱打听明儿把床单被褥拿去洗时让她们看个够。”
判断别人两个人有没有在守孝期间违礼,那会留下‘罪证’的床单自然也是一种方式。
同时,倒也可以是自证清白的一种物证了。
所以沈寄安心的拉过魏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后实在是撑不住,靠着他就睡过去了。
懒得走过去了,真是个很可爱的借口。
魏楹搂紧了她,力度有点大。
而且两个人贴在一起很热,让沈寄有些不适的挣了下。
但是她今天实在太困了,挣扎无果还是就依了。
“小寄,我生父、生母早逝,养母也被你嫁出去了。所以,我只有你了。你得负责陪我过完这辈子,绝对不许半道离开。谁想来抢我都不会给的。我更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魏家,重复我娘当年的悲剧。”
早上沈寄被热到了,贴身的小衣都已经汗湿了。
她睡觉的时候脾气一向是不好的,当即闭着眼就把魏楹推开了一只手臂的距离。
魏楹往年盛夏时也受到过同等待遇,被这么推醒了倒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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