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兄长刘隱正坐在书案后埋头处理事务。
刘台还有个三弟,名唤刘岩。
据传当年刘谦某次从土下挖出一块石碑,上有“隱台岩”三字,他们三兄弟因而得名。
自从三天前父亲刘谦病倒,刘隱就开始进入书房忙碌。
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南汉奠基者,此刻还是个二十一岁的青年。若不是英年早逝,南汉的歷史必然为之改写。
这几年,在刘谦的有意安排下,刘隱以录事参军事之衔,颇多参与军政之事,去年更是兼领了贺水镇遏副使。
而刘隱也没有让眾人失望,先后主导揭露了仓曹参军贪墨粮草等案,获得了不少军中、州中之人的拥护。
经过几年的歷练,刘隱威望渐重,身上已经隱隱有上位者的风范。
书案上,刘谦常用的的鎏金龟钮印信在冬日泛著冷光,笔架边上放著波斯舶来的水晶镜。
香炉中燃烧的降真香菸气裊裊,让刘隱的脸孔也跟著看不那么真切。
“大兄。”
刘隱闻言抬头道:“邸报看完了坐下说话。”说完又接著奋笔疾书。
刘台依言在左首椅子坐下,顷刻就有僕人奉上“紫笋”茶饼和茶具。
刘台挥挥手让僕人退下,拿起鎏金茶碾將茶饼细细碾碎成粉末,再用茶罗筛成细末,放到开水中煮。
刘台一边做著这一套,一边开口道:“李克用现今可说是锋芒正盛,我看幽州多半要被他吃下。不知道朱温知道后作何感想。”
“这天下是越来越乱了!”
刘隱写完最后一笔,搁下笔,端起茶盏道:“国朝至今已歷二百七十多年,纵观歷史,又哪有万世不易的江山呢”
“兄长说的是,这天下分分合合,自有其定数,也轮不到你我操心。”
茶汤煮沸,刘台取勺往茶盏舀了一勺,呷了一口,滋味难以言说。
五年了,还是吃不惯这煎茶。刘台心想,等局势明朗了,要儘快把后世的炒茶法做出来才行。
刘台放下茶盏,用眼角余光看著刘隱道:“身处这乱世,与其关心长安的天子,倒不如多想想眼前事呢。”
刘隱闻言,端著茶盏往嘴里送的手顿了一顿,瞥了一眼刘台,喝了一口茶,问道:“二弟说的眼前事是什么事呢”
刘台单刀直入道:“我担心有人利用父亲病重趁机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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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台可记得清楚,史载刘谦病逝的时候,有人趁机作乱!只不过似乎刘隱早有所备,一夜之间就掌控了局势。
虽然不知道兄长是怎么做到的,但自己还是要及时提醒他,並在平乱之时出力,展现自己的能力,好为日后打下基础。
刘隱瞳孔一缩,续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缓缓道:“二弟缘何有此想法”
“父亲主政封州多年,境內虽说不上大治,却也是卓有成效,颇得人心。”
“为兄这几年参赞州中军政,才能也素为眾人认可。作乱之人从何而来呢”
刘台心念急转,大兄这是在试探我吗
深吸一口气,刘台慨然道:“適才大兄所言自然不假,我亦以为州中军政,大体是可以放心的。”
“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封州虽不大,却地处要衝,控扼贺水、郁水,自有覬覦之人。”
“更可虑者,乃是下层军民中或有那不轨之人,意欲里应外合,煽风点火,火中取栗!”
“大兄不可不防!”
封州位於岭南东西两道交界处,西部、北部分別与岭南西道桂管观察使辖下的梧州、贺州接壤。
东西一百三十八里,南北二百八十九里,大致呈北偏东向南偏西的斜长条形,面积不大。
贺水自贺州流入,自北向南贯穿封州全境(在封州境內称为封溪水),在州城北边十五里处往西南流去,在州城上游注入郁水。
封州位置险要,素有“两广门户”之称。
唐时中原人士南下岭南多取道湖南,或走湘漓古道,由灵渠经桂州顺流而下至梧州,再顺流由封州进入岭南东道。
或走瀟贺古道,由瀟水经道州分东西两线入贺州,顺贺水南下经封州进岭南东道。
不论哪种路线,都绕不过封州这个进入岭南东道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