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将耳饰戴回左耳,冲南沧笑笑,“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轻易死掉,这才贪心多看了些。”
他语气自然平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然后,他俯身,捡起地上刚刚被南沧打落的枯枝。
可还没等他再次发动能力,就被南沧抬手制止:“可以了,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只要兽世不会灭亡,那我们就安心备战,不需要担心其他了。”
卿竹歪头看她,并不认同:“你不想知道你因何而死,早做打算吗?”他尝试挣开南沧的手,还想继续尝试。
南沧把着卿竹的手不放:“那也无需你继续消耗了。该来的躲不开,我见机行事就好。”
卿竹蹙眉:“你不怕死吗?”
“怕呀,怎么不怕。”南沧轻轻耸肩,“但我已经死过无数次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乐观点想,至少这一次,我应该是死得其所。”
见她这般,卿竹无奈失笑:“你倒是看得开。”
南沧没有回答。她环顾周围的荒原,眉眼间笑意释然。
面对自己的结局,她刚刚是有一瞬失落,但想到南地未来的欣欣向荣,她更多是庆幸和解脱。
如此,她便不需要再畏手畏脚了。
“其实,我也不认为我会轻易死掉。”她抬起头,扬眉看向卿竹,“结局未至,一切还未有定数。”
“我行事向来都是,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也要试试。无论如何,我会尽力与命运一搏。能宣判我生死的,只有我自己。”
说话间,她先前眼中的失落已然不见,只剩下迎接未知挑战的笃定。
赌兽世存亡,她赌不起。
赌她自己命运,她还是毫不畏惧的。
卿竹对上她的视线,思忖片刻,捏着花枝的手,终于缓缓放下。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南沧明媚的笑靥,心底一瞬触动。
南沧拍拍卿竹的肩膀:“好了,不继续耽搁你时间了,你也尽快启程吧。”
道别后,她便转身,准备返回飞船。
卿竹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出声唤了她一下:“南沧。”
南沧停下脚步,转回头。
卿竹眼眸弯起,眸底一抹期许:“希望你能成功。”
南沧扬起下巴,勾唇道:“借你吉言。”
说完,她操纵风力,乘风而起,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夜中。
目送南沧离开,卿竹站在原地,默默了许久。
然后,他的视线突然投向不远处的一座沙丘。
他冲沙丘后面的人喊道:“出来吧,别藏了。”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一秒。
“啧。”
沙丘后的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单音。
然后,几条火红的毛绒尾巴自沙丘后露出。
赤影抖了抖用于掩盖身上气息的沙土,变回人形,踱着步子从沙丘后走出。
看见这个红毛,卿竹无奈摇头:“你真是安分不了一点。”
赤影漫不经心地掸掉身上残留的沙子:“这鬼地方无聊的很。见你们说悄悄话,就随便跟着听听。”
既然已经被卿竹发现,他也不再遮掩,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到卿竹面前。
他有些意外地问卿竹:“她都没感知到我,你一个银阶是怎么发现我的?”
卿竹语气淡淡:“刚刚帮她占卜时,顺便‘看到’了你会来这里。”
赤影撇撇嘴:“你个老怪物,太犯规了。”
然后,他又瞥了眼卿竹手中的枯枝,眉头不悦地皱起。
“又是这些死气沉沉的鬼东西。”他说着,一手化形成利爪,朝着那枯枝挥去。
卿竹眼疾手快,在赤影爪子袭来的前一刻,便将花枝拿开。
他沉声制止赤影:“你别乱来,这花枝我还有用。”
“切。”赤影不屑冷哼一声,“你这些东西,就会乱预示。当初给我占卜它们也是这种死样子,可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卿竹看了看手中的花枝,陷入沉思。
的确,当初他给赤影占卜的结果也是这般,可历经多番死局,赤影都活了下来。
或许……预言真的存在变数?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但除了你这个,我的预言就从没出错过。或许只是你的死亡时间未到。”
“……”赤影嘴角一抽,上挑的眉眼落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