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谁家灶台先冒烟,谁就是头锅(3 / 3)

快去搬封灶膏?

要是让明教占了新灶......

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沉闷的响动。

几个喽啰举着火把冲进来,脸上沾着土:不好!

井口的封膏被撬了道缝,有火星往里钻!

二当家的瞳孔骤缩。

他抓起铁锹冲向井口,却在掀开石板的瞬间僵住——缝隙里飘出的不是烟火气,是若有若无的麦香。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西沟村的刘大壮第一个掀开了灶膛。

他往锅里添水时,特意用手指试了试温度:阿婆说,头锅水要温温的,米才肯醒。米袋刚解开,雪白的米粒落进锅里,混着水声溅起细小的珠串。

冒烟了!蹲在院墙上的小娃喊起来。

先是一缕,像扯散的棉线;接着成团,裹着米香撞破晨雾。

李家坪的石磨几乎同时转起来,豆汁儿顺着磨盘流进陶瓮,蒸腾的热气里飘着豆香;窑后巷的王阿婆往灶里塞了把松枝,噼啪作响间,红薯的甜香裹着松脂味窜上天空。

张无忌站在高台上,望着地图上逐渐亮起的红点——每处炊烟对应一个村落的标记,像星星落进了人间。

他摸了摸腰间的圣火令,指腹触到刻着二字的凹痕。

肋下的伤还在痛,可他忽然笑了:不必点兵。他的声音混着炊烟飘向四方,饭香就是号角。

最深处的盐井入口,柳五爷和梅十三正往土里埋一块石碑。

碑身还带着刻刀的新痕,同心灶·壹五个字被雪水冲得发亮。

梅十三的指尖抚过碑面,忽然轻声道:三十年前,我娘也埋过这样的碑。

等胜利了,我们挖出来。柳五爷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向炊烟最浓的方向。

震喉岭的废墟里,风卷着残雪打在断墙上。

花葬婆的身影从石缝里钻出来时,怀里的葬灯突然发出轻响。

她低头望去,灯焰不知何时转成了诡谲的紫,像浸在血里的葡萄。

要来了。她的声音混着风声,消散在渐亮的天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