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未除。
而那深宫里的毒蛇,只是暂时缩回了洞穴,舔舐着伤口,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陛下……萧彻想起养心殿里那张苍白依赖又隐含恐惧的脸。经此一事,那位年轻的天子对他恐怕是既倚重至极,又忌惮更深了。
功高震主。更何况他这把刀,见过太多阴暗,沾染太多血腥。
萧彻缓缓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柄,冰冷的触感传来。
他知道,自己已然踏在了一条极细的钢丝之上。前方是社稷安危,身后是万丈深渊。一步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但他别无选择。
从他接下这锦衣卫同知之职,从他开始追查晋王案,从他踏入永亭侯府那场鸿门宴开始,他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艘船正在惊涛骇浪中行驶,而他,是那个试图扳回船舵的人。无论代价如何。
他抬眼,望向北方烽火连天的方向,又缓缓扫过脚下这座依旧被恐慌和阴谋笼罩的巨大城市。
狩猎远未结束。
甚至,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他的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缓缓压下,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就……
来吧。
他倒要看看,这漩涡到底有多深。
这网,最终会网住谁。
而他这把已然渴望饮血的刀。
下一次出鞘,必将斩断一切魑魅魍魉的喉咙。
无论他们藏在何方。
无论他们身居何位。
风起,吹动他玄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如同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