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韩姝在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裹着被子滚了几圈,才扶着宿醉后闷痛的脑袋乱七八糟地坐起来。*k~a¢n^s_h^u^j`u~n·.?c^c\
她用力挠着头发,唉声叹气,“再喝那么多我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是厉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
元辑从电脑后抬头,摘下眼镜捏捏鼻梁,“这位无赖小姐,是你开了一堆酒,也是你喝嗨了抓着我死活不让我走,还霸占了我的床,现在睡醒就翻脸不认人了?”
“啊……”
韩姝一脸呆滞,又挠了挠鸡窝头,用力揉揉脸让自己多点清醒——她特地看了眼手心,没有蹭上化妆品,脸上的妆居然被卸了。
她很惊讶,“你说这是你的床……难道,这是你家?”
元辑戴回眼镜继续对着电脑敲键盘,“在这里上学期间住的房子而已,不是家。”
措辞还挺严谨。
“你干嘛带我回来?”
“刚说了,你缠着我不放,力气太大,我推不开。”
“哦……我的妆你帮忙卸的?”
“女佣。”
“……”韩姝沉默一秒,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是睡袍,“衣服也换……”
“女佣。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
她歪了歪脑袋,“我们一起睡的?”
“我睡主卧,这是客房。”
韩姝盘着腿,胳膊撑在膝盖上托着腮,“那你干嘛在这个房间里等我醒来?”
“要住宿费,照护费,以及你进门后发酒疯踢翻一个盆栽砸烂两个花瓶打碎三个水杯的赔偿费用。”
韩姝:“……”
她撇嘴,“切,小气,都请你喝酒了还计较这些小钱。性格决定颜值,我现在觉得你没那么好看了。”
“不用你觉得好看,谢谢。”他边和韩姝说话边敲着电脑,基本没怎么抬头看过她,“请赶紧起床,穿好衣服,支付费用,麻利走人。”
韩姝咕蛹着从床的那侧下去,发现身上清清爽爽,不由“诶?!”地惊奇,“好神奇,我和你居然没发生点什么,真是浪费了那么经典偶像剧的开场。”
元辑抬头,见她站在床边抬着手伸懒腰,睡袍的袖子滑下去,露出整条手臂,莹润得像白玉雕的嫩藕,估计随便捏捏就会留印子。
不过仔细一看,肌肉线条并没有嫩藕那么圆润。
撸铁爱好者不会这么纤细。
练芭蕾的?
他把目光转开,“这不是小说也不是偶像剧,我也没有随便和陌生女人上床的习惯。¢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不过你好像很期待发生什么。”
“不期待,完全不。”韩姝拿起已经清洗干净叠好放在一旁的衣服,进了浴室,又突然探出头来继续说,“因为你看起来很细狗,肯定不咋行。”
然后飞快缩回去关了门。
元辑:“……”
等韩姝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他还在房间里,噼里啪啦敲电脑告一段落,这会儿正检查文稿。
韩姝凑过去看,“刚才就想问了,你到底弄什么这么认真?难道在统计我需要赔偿的费用清单吗?”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外语字母。
“政治与经济社会学方向论文……好高深的样子。啊呦,看不出来我姓元小哥哥居然是个学霸。”她挑着眉毛,“学霸和酒吧,好违和的组合。”
“谁说学霸就不能泡吧了?”
元辑心想这家伙不算完全断片,还记得因为听错被她叫了一晚上的荒诞名字。
他纠正:“我不叫我姓元,我叫元辑。再听到你嘴里吐出那三个字,你的费用翻一倍。”
“还嫌弃上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自我介绍了?”韩姝翻白眼。
元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只扫了一眼,却知道他的论文方向,其他的先不论,起码她认识那些长到念起来都拗口的专业词汇。
“你是在这里上学的?”他问。
“你猜。”韩姝四下找了找,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举着朝他晃了晃。
“怎么?”
“收款码啊,不是要我赔你钱吗?”
元辑给了她账户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