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支流的水流比之前平缓许多,却也更显幽深。两岸岩壁上的“血泉”喷涌渐弱,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幽蓝荧光的苔藓,在木筏划过的水波中明明灭灭,像撒了一把碎星子。苏离抱着龟甲坐在船头,脸色仍有些苍白,眼神却比之前清明许多,龟甲裂纹中的幽蓝光芒与河水的荧光遥相呼应,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苏姑娘,歇会儿吧。”陈启递过水囊,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担忧。自打龟甲觉醒,苏离就没真正安稳过,刚才平息地脉风暴更是耗尽了她大半心力。
苏离摇摇头,指尖轻轻摩挲龟甲表面:“陈大哥,你听……这河水在‘唱歌’。”她将耳朵贴近水面,闭眼凝神,“不是水声,是……地脉的脉动,还有……星力的余响。”
陈启也俯身倾听。果然,水流声中夹杂着一种极细微的、如同星辰运转的“嗡鸣”,时强时弱,与龟甲的光芒闪烁频率一致。他胸口的锁心轮微微发烫,仿佛在与这声音共鸣。
“巫咸国的‘星力秘术’……”杨少白突然开口,他摊开那张残缺的日军地图,又对照着玉星图的光点,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好像明白了。他们能操控星辰轨迹,不是靠观星占卜,而是直接用‘星力’引动地脉能量,反过来滋养自身。这归墟之眼,就是他们的‘星力基站’!”
“星力基站?”铁牛挠挠头,一脸懵懂。
“简单说,”杨少白用匕首在木筏上划拉,“巫咸国的国都建在归墟之眼,因为这里是地脉和星力的交汇点。他们用秘术把天上的星力引下来,灌进地脉,再通过归墟之眼输送到全国。那时候的巫咸国,想让庄稼长得好,就让‘岁星’的光多照会儿;想打仗赢了,就借‘七杀星’的煞气……厉害得很!”
山猫握紧了船桨,低声道:“这么邪乎?那他们为啥没了?”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水面。苏离的龟甲突然微微震动,幽蓝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回应山猫的疑问。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向远处幽暗的河道深处:“因为他们太贪心了……贪心到想偷‘天’的东西。”
“天?”陈启皱眉。
“是‘心源’。”苏离的声音低沉下来,龟甲的光芒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龟甲里的记忆碎片告诉我,巫咸国原本只是上古时期的一支遗族,隐居在冈仁波齐周边的山谷里。他们天生能与星辰沟通,掌握着‘星力引导术’,能让地脉能量为己所用,日子过得平静富足。直到……他们发现了‘心源’。”
她顿了顿,指尖在龟甲上轻轻一点,一道幽蓝光丝射出,在木筏上方交织成一幅模糊的画面:
【画面一:星辉部落】
青山绿水间,一群身着兽皮、头戴骨饰的人围着篝火跳舞。他们手中的骨杖顶端,镶嵌着发光的星石,星石与夜空的星辰遥相呼应,将微弱的星力导入地脉。部落中央的祭坛上,供奉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石——正是未被污染的“心源”本源碎片。
“这才是巫咸国的开始。”杨少白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惊叹,“他们不是一开始就坏的。‘星力引导术’本是顺应自然的法门,用星力调和地脉,让万物生长。那块心源碎片,估计是他们偶然发现的‘地脉精华’,用来稳定部落的星力网络。”
画面切换。【画面二:窥伺天机】
部落里出现了一个叫“巫咸”的年轻人。他聪明绝顶,很快就学会了星力引导术,却不满足于“借用”星力。他开始用骨杖刺入自己的眉心,强行沟通更遥远的星辰——“北极星”“天狼星”“南斗六星”……星力越强,他的眼睛就越亮,直到瞳孔变成了纯粹的金色,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星轨”。
“这家伙疯了!”铁牛骂道,“拿自个儿脑子当天线使?”
“他不是疯了,是着魔了。”苏离的语气带着悲悯,“巫咸发现,只要能掌控‘星力’和‘地脉’的源头,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而‘心源’,就是那个源头。”
【画面三:国都崛起】
几十年后,巫咸成了部落首领。他带着族人找到了归墟之眼——地脉与星力交汇的枢纽。他们在祭坛上修建了巨大的“星力阵”,用十万奴隶的血祭(又是血祭!)激活地脉,再以星力阵为引,将天上的星力源源不断灌入归墟之眼。
一座巍峨的都城在归墟之眼旁拔地而起:城墙用黑曜石砌成,能反射星力;宫殿的穹顶是透明的星石,白天吸收阳光,夜晚折射星光;街道两旁竖着“星轨柱”,柱上的符文能自动调节地脉能量,让作物四季常青,让战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