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最顶尖的、棋力远超自己的围棋高手对弈。
自己的每一步棋,看似都落在了实处,却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对方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天外飞仙”般的棋路,给轻易地化解掉。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深的无力,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当晚,林薇返回诊所。
她脱下那身沾满了烟灰的旗袍,立刻冲进浴室,用大量的清水,反复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她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钱一平,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下一次,他绝不会再用这种可以被“巧合”化解的试探了。
下一次,他一定会用更首接、更致命的、真正的“手术刀”,来剖开她的心脏。
她必须,抢在他之前,完成自己的布局。
就在这时,赵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一丝兴奋。
“队长,”他将一份用油布包好的、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您要的东西,都齐了。”
他打开文件,里面,是蔷薇公馆周边所有制高点的建筑结构图,以及……一张刚刚冲洗出来的、钱一平的侧脸照片。
照片上,钱一平正站在一家烟草店门口,购买一包“骆驼”牌香烟。
林薇看着那张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属于猎人的光芒。
她知道,反击的时刻,到了。
她拿起笔,在那张巨大的上海地图上,将那家烟草店,和蔷薇公馆,用一条红色的首线,连接了起来。
然后,她又在这条首线的正中间,一个毫不起眼的、名为“同福里”的旧式弄堂,画上了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叉。
“赵峰,”她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你,去为‘手术刀’先生,准备一场他永生难忘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