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铜扣开门,锈钥回家(2 / 3)

末眼保洁 天南星客 2167 字 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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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再提了……不能再提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浑浊的眼睛里泛着红,喉结动得像要把后半截话吞回肚子里,“我签了默许书,我收了他们的钱,我害了阿林……我是罪人啊!”

门后,小忆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憋着没掉下来。她的校服口袋里,还装着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铁盒,冰冷的金属硌着大腿。奶奶当时气息微弱,却抓着她的手反复叮嘱:“等有人问起安心码,再打开,一定要亲手交给值得的人。”

此刻她望着爷爷颤抖的后背,想起昨晚在储物间找到的图纸残片,熬夜拼了半宿,终于看清边缘那行秀气的小字,是妈妈的笔迹:“爸,别怕,真相值得被人知道,哪怕要等很多年。”

“叮铃——”手机铃声突然在客厅炸响,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压抑的沉默。

林会计猛地抬头,身体僵住,撕碎的图纸从指缝间漏下去,飘落在脚边。小忆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湿意,摸出藏在身后的手机,屏幕上是林默的号码。她按下通话键,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坚定:“林哥,我找到了……妈妈留下的原始稿,还有一半,在你妈当年的老同事沈婆婆那儿。”

沈婆婆的家在老式筒子楼顶层,狭窄的楼梯被岁月磨得坑坑洼洼,墙角堆着各家的杂物,煤气管子裸露在外,沿着墙壁蜿蜒。刚走到三楼,就闻到满走廊的油烟味,混着洗衣粉的清香,是老城区独有的烟火气。

林默推开门时,老人正靠着枕头打盹,枯瘦的手搭在被子上,呼吸微弱。床头摆着一束干枯的满天星,花瓣已经发脆,是沈清棠去年来看她时送的,老人一直舍不得扔。

“沈婆婆,我们是来问关于安心码的事。”小忆轻声开口,掏出怀里拼好的图纸残片。

老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突然亮了起来,像点燃了一盏快要耗尽的油灯:“是阿林的字!是阿林的笔迹!”她激动得浑身发抖,挣扎着要起身,林默连忙上前扶住她。

沈婆婆颤抖着摸出床底的木盒,盒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她找了半天,才从枕头下摸出钥匙,费力地打开。盒盖一打开,林默就看见母亲的设计手稿静静躺在里面,纸页已经泛黄,边角还沾着当年的墨迹,有些地方被泪水晕开,留下浅浅的痕迹。

“你妈当年说,”沈婆婆的手指轻轻抚过手稿上“安心码”三个大字,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这密钥不该属于任何人,不该成为某个人谋利的工具,该归于‘最初相信它的人’,归于需要它来守护的人。”

她从盒底取出枚空白铭牌,铜质的,带着淡淡的光泽:“这是她留给你的,说等锁做好了,要把最要紧的话刻上去,让这把锁,记着初心。”

林默取出胸口的铜扣,指尖捏着它,按记忆里母亲的手势,轻轻触碰铭牌。【记忆蚀刻】发动的瞬间,金属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像水面的波纹,缓缓浮现出母亲的唇形——那是她低头调试锁具时,总爱小声念叨的话,温柔而坚定:“希望孩子们能安心买药,再也不用怕假货害人。”

“就刻这句。”林默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异常坚定。

门被轻轻推开,沈清棠捧着一束新鲜的满天星站在那儿,晨露顺着花瓣滴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水渍。她看着林默手里的铭牌,轻声说:“该刻在每一把锁上,也刻在我们心里。”

离开筒子楼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老旧的楼面上,给斑驳的墙壁镀上一层暖意。走廊里传来邻居们的说笑声,有人在做饭,油锅滋滋作响,孩子们的打闹声从楼下传来,充满了生机。

深夜的老匠工作坊,炉火正旺,橘红色的火光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发红。老匠光着膀子,手里握着铁锤,每一下都敲得又轻又慢,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像在哄睡什么珍贵的东西。

“做铜锁是细活,急不得。”老匠一边敲,一边念叨,“先把黄铜和紫铜按比例融了,得用松材烧的木炭,1600度的高温,差一点都不行。融成铜水,倒在模子里,冷却后再慢慢锻打,打出锁身、锁梁、锁芯,十三件部件,一件都不能错。”

林默和沈清棠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看着锁体在火里烧得通红,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然后被老匠迅速浸入冷水,“滋啦”一声,白雾升腾,铜锁泛出温润的铜光。老匠又拿起锉刀,细细打磨锁身的纹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沈清棠的发梢沾着点炉灰,像落了颗小星星,眼睛却亮得像夜空里的星子,紧紧盯着那把正在成型的锁。林默看着她,心里忽然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