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对阿巴泰的怨怼。
若非阿巴泰未能及时救援,他何至于此?
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呕出血来。他知道,自己“满洲第一巴图鲁”的称号,从此以后恐怕要成为一个笑话了。
他在房中暴怒地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却不得不强忍屈辱,提笔写下请罪和为自己辩解的奏疏。
扬州城外的吴三桂,接到消息时,正在与刘泽清饮酒。他放下战报,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欣喜”,轻轻地一笑说道:
“阿巴泰贝勒果然厉害,总算为我大清除此一患。”
然而,在他平静的眼波深处,却掠过一丝深深的失望和警惕。
失望的是,刘体纯竟然败了,而且败得似乎不冤,阿巴泰竟然真的啃下了这块硬骨头。这让他“待价而沽”、“静观其变”的算盘落空了不少。
警惕的是,清军的战斗力,尤其是其学习能力和韧性,远超他的预期。
阿巴泰竟然能在那古怪的壕沟和火器面前稳住阵脚,并最终反击得手。这让他内心深处那点“挟寇自重”的心思,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他看了一眼对面同样神色变幻不定的刘泽清,两人心照不宣地举杯,不约而同冒出来一句:
“为阿巴泰贝勒干杯!”
说着庆贺的话,心里却各自拨打着全新的、更加谨慎的算盘。
两个人的眼光都有些复杂,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