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西进之路,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在大地上踏出了一首激昂的战歌。关向应与贺龙并辔而行,马蹄踏过结霜的田埂,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仿佛是他们前进的足迹。
沿途可见墙壁上留存的红军标语,“上等之人欠我钱,中等之人莫招嫌”的字迹虽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但却已深深地刻进了百姓的心里。这些标语,是红军与百姓之间的纽带,是革命思想传播的火种。路过村寨时,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和红辣椒随风轻轻摇晃,仿佛在向红军战士们招手。几个扎羊角辫的孩子追着队伍跑,手里挥着红纸剪的五角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在为红军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在酒店塘砂厂旧址,几十个矿工模样的青年正满怀期待地等着加入队伍。他们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那粗布褂子上的补丁仿佛是他们生活艰辛的见证。手里的矿镐磨得发亮,镐头的刃口闪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勤劳与坚韧。其中领头的王铁山,神情激动地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那伤疤仿佛一条扭曲的蛇,触目惊心。
“军长,矿主的皮鞭抽得我们活不成,窑下塌方死了人就拖去喂狗!红军来了我们才有活路!”王铁山的声音带着悲愤与激动,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贺龙的心。
贺龙当即让人把缴获的步枪分了五支给他们,看着这些黝黑的汉子举起矿镐宣誓。他们的手掌布满老茧和裂口,那是他们辛勤劳作的痕迹,但此刻却握得格外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加入红军的坚定决心。
贺龙转头对关向应笑道:“你看,群众就是咱们的铁打的后盾!”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仿佛看到了红军未来的希望。
队伍行至乌江边时,江水正裹挟着冰凌奔腾咆哮,仿佛一头愤怒的猛兽。撞击礁石的浪花溅起丈高,那飞溅的浪花仿佛是江水的怒吼。侦察兵回报上游渡口有敌一个营驻守,碉堡的机枪口正对着江面,仿佛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睛,充满了威胁;下游浅滩虽水流湍急却守备空虚,只是礁石林立,仿佛一片隐藏着危险的迷宫。
贺龙蹲在江边,抓起一把泥沙,看着细沙从指缝缓缓漏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思考着破敌之策。“就从浅滩过!让工兵连砍毛竹扎筏,再请老乡教咱们认水情!”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对战士们的鼓舞,也是对敌人的宣战。
当地船工陈老爹带着五个儿子划来三艘木船,老人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拍着船帮,船板上的桐油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仿佛是岁月的沉淀。“军长放心,这乌江的脾气我摸了一辈子,哪里有暗礁哪里水流缓,闭着眼都知道!”陈老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豪迈,他的话语仿佛给战士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战士们三人一组趴在竹筏上,用刺刀当桨奋力划水。冰冷的江水溅在身上,瞬间浸透棉衣,寒风一吹,冻得人牙齿打颤,仿佛无数根针扎在身上。贺龙站在第一艘木船上指挥,披风被浪花打湿仍浑然不觉,指挥刀的刀柄已被江水泡得发胀。他的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为战士们指引着方向。
突然下游传来枪声,敌援兵正沿河岸奔袭而来,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仿佛一群愤怒的蜜蜂。“给我狠狠打!”贺龙拔枪射击的瞬间,对岸山坡上突然响起锣鼓声——是陈老爹的小儿子带着乡亲们敲着铜盆呐喊助威,声浪竟盖过了枪声。那呐喊声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鼓舞着战士们的士气。
当最后一名战士踏上西岸,关向应回头望见江面上漂浮的斗笠与草鞋,那是牺牲的战士留下的遗物,随波逐流却始终向着西岸,像一群不屈的灵魂仍在坚定地前进。这些遗物,仿佛是战士们英勇牺牲的见证,也激励着活着的战士们继续前行。
黔西县城的守敌显然没料到红军来得如此之快,仿佛是神兵天降。深夜的城墙下,田老幺带着“神兵队”像壁虎般贴着砖缝攀爬。他腰间别着苗族弯刀,刀鞘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神秘的乐章。手里攥着老乡给的防滑草药,这种草药搓在手心会变得格外粗糙,为他们的攀爬提供了保障。
城楼上的哨兵正缩着脖子烤火,火盆里的木炭噼啪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宁静。冷不防被从天而降的绳索套住脖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拖了下来。“神兵队”队员们鱼贯而入,打开城门时,田老幺特意在门楣上挂了束红绸,这是湘西战士带来的习俗,寓意胜利归来永不回头,仿佛是对敌人的宣告,也是对红军胜利的期许。
巷战在寅时激烈爆发,红军战士用马灯照亮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