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生员,每日花船妓馆厮混,败了家里多少银子?”
柳毅航这番话,引得周遭看客对柳毅凡指指点点,有说他咎由自取的,也有说崔氏做事太过分的。
柳毅航一看人越聚越多,指着柳毅凡骂道:“司南伯府由不得你这混账祸害,还想靠进学混日子?你死了这条心吧,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柳毅凡连哭带嚷地回了南院。
等进了院子,柳毅凡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
要口饭吃都引得大房当众喝骂。
无论在任何朝代,弱势群体可都永远被人同情。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见柳毅凡回来,红姨忙仔细查看,生怕他受伤,不想柳毅凡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她手里。
“银票?一百两?你还真从大房要出银子来了?”
柳毅凡拉着红姨的手回了大屋。
“红姨您觉得崔氏会因为我哭闹掏银子?这是我卖对联赚的,您不知道,淑仪郡主办诗会,暗含招婿之意,金陵的官宦富家公子都疯了,为博郡主一笑,莫说百两银子,千两银子买幅对联都舍得,我早咋没发现这条赚钱的路子?”
“你会写对联?还能卖钱?真的假的?”
红姨一脸不信。
柳毅凡四下翻找,找出个旧竹笈和一块烂木板。
“红姨您还别不信,银票不在您手里吗?明日我就去燕子矶摆摊卖对联,您去将我娘留给您的首饰赎回来,那可是娘留给您的唯一念想。”
说完柳毅凡又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看着手里的银票和忙碌的柳毅凡,红姨眼泪都下来了。
“夫人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凡儿,他现在懂事了,不但知道心疼我,还能卖对联赚钱,若科举再中第,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心里默默念叨着,红姨出去做饭了。
柳毅凡将竹笈改成了一个小书桌,还在两侧加了竹竿,拉上了一条横幅,写了“无对不应”四个大字。
一身淡蓝色直裰,墨色儒巾,再背上这挑着字的竹笈,铜镜中的模样,让柳毅凡想起了倩女幽魂中的宁采臣。
南院比不得上院灯火通明,入夜只点了盏油灯,饭食也简单寡淡,只有一碗粗粮素面搭配两样小咸菜,红姨碗中几乎都是面汤,稠的都给了柳毅凡。
柳毅凡抢过红姨的饭碗,将面条拨了一半给她。
“红姨您放心吧,我说的摆摊卖对联不是胡话,我不光要赚吃食,还要抓紧赚钱买个小宅子,万一被大房赶出去,咱娘俩也好有个容身之所。”
红姨眼圈通红,连连点头。
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但三少爷能知道上进,没拿了银子立刻去喝花酒,红姨就很知足了。
柳毅凡和红姨素面孤灯,却很温馨。
但上院大房内,崔氏却把柳毅航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