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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年三十,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唯独自己家冷冷清清。
“唉!”
易忠海长叹一声,抬脚往前面院子走去。
打算等老婆气消了再回来睡觉。
中院。
二大爷家。
后院传来的笑声他们都能听见。
二大爷坐在窗前不住摇头。
看看人家林飞家!
“还有那个许大茂,就是个拍马屁的!”
“要我说,年后工厂开工,许大茂这份工作肯定保得住……”
“肯定能回厂里继续放他的电影……”
刘海忠冷冷地说。
他心里不舒服,觉得许大茂会拍马屁。
能把林飞、谢广坤和老爷子哄得那么开心。
他只能待在家里,愁眉不展地想怎么讨好领导,让奉承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做作。
“我觉得你不用费这个劲。”
“许大茂有他的办法,你学不会。”
“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少在领导面前搬弄是非,说不定早就当上车间主任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副厂长。”
二大妈撇着嘴说。
这话让刘海忠很不高兴。
“什么叫搬弄是非?我是如实反映情况!”
“现在这形势,发现问题不汇报才是有问题,我这样做不对吗?”
刘海忠挺直了腰反驳。
二大妈无奈地摇头:
“对对对,你永远是对的,继续吧……”
“说不定哪天领导一高兴,直接让你当厂长呢!”
***
易忠海在外面转了两个小时,这才慢慢回到大院。
刚进门,就看见三大爷闫埠贵坐在门口。
“老闫?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易忠海疑惑地问。
闫埠贵拍了拍裤子站起来:“没什么,等锁门。”
“嗯。”
易忠海点点头。
闫埠贵家就在前院门口,锁门的事自然归他负责。
什么时候开门关门,都是他说了算。
易忠海正要往后面走,突然停下脚步。
闫埠贵笑着问:“一大爷,看你今天不太开心,有心事?”
易忠海摇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别骗我了,你脸上都写着呢。”闫埠贵劝道,“说出来会舒服点。”
易忠海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又回来了。
他在外面走了两个多小时,心情依然烦闷,干脆决定跟闫埠贵谈谈。
两人坐在闫家门口的石头上。易忠海认真地说:“老闫,咱们在一个院子住这么多年,今晚说的话你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闫埠贵笑着说:“一大爷,我的嘴你还信不过?我可不像二大爷那样到处乱说。”
易忠海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就想不通,林飞这小子怎么这么好运?他从小在院里长大,我们都看着。他爹打仗牺牲后,街道安排他进轧钢厂。没过几年他妈也病死了,从那以后一个人,性格还特别孤僻。”
“你想想,这院子里他跟谁处得好?整天自己来自己去。本来我还挺同情他,觉得这孩子没人管真不容易。”
“后来许大茂和娄小娥处对象,本来挺好的,结果被林飞搅和了。从那以后,许大茂和林飞就互相看不顺眼。后面的事情你也清楚。”
“看他那副样子,谁能想到平时吃得好喝得好……”
“特别是这一年,见人就骂,谁碰他他就动手,简直变了个人!”
“现在他那个东北舅舅来了,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又来了个老爷子,是首长……”
“唉,说实话,心里真憋屈!今天傻柱去找林飞理论,反而被打了一顿,还倒贴了一百块钱,这是什么道理?”
易忠海坐在那里,把心里的不痛快、想不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闫埠贵像垃圾桶一样,一言不发地听着所有抱怨。
直到易忠海说完。
闫埠贵才扭头看他一眼:“说完了?”
“嗯,说完了。”易忠海点头,目光盯着闫埠贵。
“你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