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甄宝玉迎上祖母目光。
“所以宝玉,” 甄老太问道,眼睛不离开甄宝玉的脸,“你......作何打算?”
她问的是他,不是倭国。
甄宝玉看祖母攥紧衣襟的手,心沉到底。
他抬头。望院墙外灰蒙的天。声音飘出去,不带一丝活气:
“祖母......咱们......得逃了。”
“逃......” 老太君重复这个字。干瘪嘴角扯动一下。似笑,似泣。
“江南......逃到这倭地。如今......又要逃。” 她声音低下去,几乎听不清,“这把老骨头......还能往哪逃?宝玉......祖母只问你......你......可还撑得住?甄家这点血脉......这点人......”
她没问去哪。只问她的孙儿,问甄家这点残存的根苗。
甄宝玉垂首。
他也很无奈,不逃能怎么办!?
他心里门清,倭寇......是阻挡不了贾玌的!
这点,他比足利义满,比殿上那些狂热高呼“玉碎”的倭国武士,都清楚百倍!
贾玌是什么人?
大庆的辽国公,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未及弱冠便以赫赫军功封公!
其麾下铁骑火器之利,兵锋之盛,天下皆知!
倭寇所谓的凶悍,所谓的武士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萨摩一日陷落,对马水师一朝尽丧,两封血淋淋的战报,早已撕碎了所有虚妄的幻想。
败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会很快!
正因如此,今日殿上,他甄宝玉才一反常态,言辞激烈,力主死战!
他驳斥细川赖之那些主和之论,痛陈议和之耻,甚至不惜引经据典,煽动武士们同仇敌忾的“玉碎”之心!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姿态,都是在给足利义满和主战派火上浇油!
为什么?
因为他别无选择!
若主和派占了上风,倭人第一个想到的“诚意”是什么?
必然是他甄家!
他甄宝玉,甄老太君,这些来自大庆的“叛乱余孽”!
将他们五花大绑,作为一份“厚礼”送到贾玌帐前,换取苟延残喘的议和机会——这就是倭人所谓的“器重”最赤裸裸的结局!
他甄家,就是倭人随时可以抛弃、用来换取生机的筹码!
所以,他只能鼓动主战!
用慷慨激昂的言辞,点燃倭人的疯狂,让他们把目光死死钉在贾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