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双目微阖,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竟似在闭目养神。
那份泰然,仿佛帐外的喧嚣只是远处市井的嘈杂。
然而,这份在核心三人身上流露出的“闲情雅致”,却让分坐帐下两侧的十几位参将、游击将军等中层将领,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喘。
他们盔甲未卸,甲胄上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和暗红的血污——这是过去五日轮番强攻门司城防线的证明。
这五日的“停滞”,在不明就里的他们眼中,是耻辱性的胶着。
如今,足利义满亲率五万五千幕府主力汹涌而至,与原有守军汇成七万之众,关门防线瞬间固若金汤!
而他们的主帅和大将,竟是一副如此......漠不关心的模样?!
压抑!死一般的压抑!
将领们个个腰杆挺得笔直,目光低垂,额角渗出细汗。
这平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主帅极度不满、雷霆之怒爆发前的死寂!谁也不敢稍有异动,生怕成为点燃火药桶的火星。
贾玌下首不远处的贾蓉,脸色异常沉重。
他看看神游物外的贾玌,又看看闭目的熊文龙和“闲划”的苏瑾言,眉头拧成了疙瘩,眼中满是焦虑与不解。
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颓然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在贾蓉稍后的位置上,坐着贾琮、贾芸、贾蔷三人。
这几日大军胶着不前,他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勋贵子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主帅如此“懈怠”,更是心急如焚。
贾琮忍不住向旁边的贾芸使了个眼色,又瞥了瞥主位方向,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不要问问?
贾芸微微摇头,目光示意他看贾蓉——连贾蓉都低头不敢言,他们这些如何敢出头?
更靠后些,坐着的史霖、牛逸等几位开国勋贵一脉的年轻将领。
他们虽非贾家子弟,但同属一系,又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连日受挫早已窝火至极。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父辈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就盼着能在此次东征中混出个名头,可如今呢,处处受阻,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憋屈。
再加上这两位大将和主帅那模棱两可的指挥,更是让他们心中烦闷不已!
牛逸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史霖,下巴朝主位方向努了努,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一丝按捺不住的躁动。
史霖眉头紧锁,看了看贾蓉那颓然的样子,又看了看帐内核心三人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曾经跟过贾玌的他若有所思,最后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妄动。
一时间,帐内这些年轻勋贵子弟们心思各异:
有焦灼如焚的,有疑惑不解的,有愤懑憋屈的,但无一例外,都被贾蓉那不敢出声的姿态和帐内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所压制,谁也不敢当那出头鸟。
只能彼此交换着忧虑和无奈的眼神,在死寂中默默煎熬。
就在这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