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头。
“分小队。”金雪突然开口,她的绷带又渗出血来,却依旧挺直腰杆,“地道复杂,分头探索更稳妥。遇到岔路就做标记,两小时后在入口集合。”
这个提议没人反对。众人很快分好组:林霄、金雪、老周一组,带着电台和急救包;马翔领四个炊事班的老兵,负责开路,他们背的工兵铲还是从仓库器材室“借”的;赵猛带四个人,扛着从蓝军那儿缴获的弩箭,断后警戒;老张和周建国各带三人,分别走左右两条岔路,手里攥着仓库的荧光棒做记号。
“记住暗号。”林霄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红布,“遇到自己人就晃三下,遇到敌人……”他顿了顿,摸出腰间的匕首,“别客气。”
马翔的小队先下去。老兵们踩着铁梯往下爬,铁梯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仓库里快散架的货架。林霄扶着金雪跟在后面,她的伤腿在石阶上打滑,他干脆蹲下来:“上来。”
“不用。”金雪推开他的肩膀,从背包里掏出条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递给老周,“拉着我就行,省力气。”
地道里比想象中宽敞,能容两个人并排走。壁上每隔几米就有个壁龛,里面摆着生锈的步枪和破头盔,都是二战时的物件。老周摸了个头盔扣在头上,刚要笑,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手电照过去,是具骸骨,卡在石阶缝里,军装烂成了布条,胸前还别着枚褪色的五角星。“是八路军。”林霄蹲下来,轻轻碰了下骸骨的手指,骨头渣簌簌往下掉,“看来这地道当年真用过。”
金雪突然拽了拽绳子。她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飘着股淡淡的机油味,右边则传来滴水声。“分头走?”老周的声音在地道里发闷,像在仓库的油罐区说话。
林霄却在看壁上的刻痕。有人用刺刀在石头上划了个箭头,指向左边,箭头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油”字。“往这边。”他往前走了两步,脚底下突然踢到个铁皮罐,踢开一看,里面装着半罐煤油,盖子上印着昭和十八年的字样。
走了大约百十米,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像个小仓库。角落里堆着木箱,上面落满灰尘,箱盖烂了个洞,露出里面的黄色炸药——引线早就朽成了灰。老周刚要伸手去碰,被金雪一把拉住:“别动,这种炸药受潮会自爆,跟仓库里的过期火药一样。”
林霄的手电扫过墙壁,突然停在一幅涂鸦上。是用红漆画的五角星,旁边写着“1943.5.12”,,这字迹跟仓库墙上那标语有点像,都是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执拗。
“听!”金雪突然按住耳机,电台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是马翔他们!”
林霄抢过电台,调大音量。马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发现……铁门……打不开……需要……”后面的话被电流吞没了。
“他们在哪儿?”老周急得直搓手,他往地上扔了块荧光棒,光柱里能看见三条岔路,“这鬼地方跟迷宫似的。”
金雪却在看地面。马翔的小队走得急,踩在泥地上的脚印很清晰,一直延伸到左边的岔路。她突然弯腰捡起个东西——是块饼干渣,还是炊事班特供的那种葱油味,她下午帮老周背包时见过。
“这边。”金雪拽着绳子往左边走,伤腿在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马翔他们肯定在这条道上。”
走了没几步,地道突然向下倾斜,石阶变得湿滑。林霄走在前面探路,手电光里突然出现道黑影,他猛地停住脚步,刚要摸弩箭,那黑影突然晃了三下——是红布!
“是赵猛的人!”老周喊了一声,黑影里传来回应,是赵猛的大嗓门:“林哥!这边有铁门,马翔正跟它较劲呢!”
走近了才看清,地道尽头是道锈死的铁门,门板上焊着钢筋,像仓库的防爆门。马翔正指挥两个老兵用工兵铲撬门缝,脸憋得通红,工兵铲都弯了,门却纹丝不动。
“让开。”金雪突然走过去,她摸出从蓝军那儿缴获的匕首,插进门缝里。匕首是特种部队用的,锋利得能削铁皮。她顺着门缝来回划了几下,突然喊:“老周,借你的开山斧!”
老周赶紧递过斧头。金雪抡起斧头,对着门缝里的锁芯猛地砸下去。“当”的一声,锁芯碎了。她又用匕首一别,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条缝。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比他们单位的仓库还大。货架上堆满了木箱,上面印着“九五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