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敬畏的情绪?这道疤,到底意味着什么?
夜幕降临得很快。雨林的夜晚并不宁静,各种虫鸣兽吼此起彼伏,汇成一首嘈杂而充满野性的交响乐。寨子中央的篝火燃得更旺,映照着战士们脸上肃穆的油彩。有多吉低沉苍凉的吟唱声隐隐传来,似乎在举行某种晚祷或仪式。
胡八一三人挤在兽皮铺盖上,毫无睡意。平台的木板缝隙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潜伏着未知的危险。潮湿的冷意透过木板缝隙钻上来,与白天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
“老胡,”王胖子翻了个身,压低声音,“你说那老祭司……信了咱们的话没?他最后嘀咕的那句‘南边的泉也躁动不安’是啥意思?还有你那道疤,我看那些老家伙瞅你的眼神都不对劲。”
胡八一望着头顶芭蕉叶缝隙中漏下的、稀疏的星芒,摇了摇头:“信没信全,不好说。但他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南边的泉’,很可能就是指‘蛊神谷’里的‘生命泉眼’,它似乎和昆仑的‘眼’有关联。至于这道疤……”他摸了摸眉骨,“恐怕牵扯到部落的某些古老秘密。”
Shirley杨接口道:“我们现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静观其变。少说话,多观察。尤其是你,胖子,管住嘴,别惹祸。”
王胖子嘟囔了一句:“知道了,杨参谋,我胖子有分寸。”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尖锐的、仿佛能直接刺入脑髓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森林深处传来!
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的虫鸣,更像是一种……高频的震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甚至微微眩晕的力量。
嗡鸣声持续了大约十几秒,然后戛然而止。
整个寨子,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中央篝火旁的吟唱也停止了。所有部落成员,无论男女老幼,都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脸上露出了凝重甚至……一丝恐惧的神色?
胡八一三人也屏住了呼吸,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声音……是什么?
多吉祭司的身影,在平台上缓缓站起,望向森林深处的黑暗,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反射着跳动的火光,仿佛燃烧着某种隐忧。
嗡鸣声没有再响起,但一种无形的、更加沉重的压力,却笼罩了整个寨子。
夜还很长。而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蛊鸣,预示着这座看似平静的树寨囚笼,远非安全的避风港。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显露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