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第士兵自己都有好几个倒霉的傢伙被自己的陷阱坑害。
右翼的施瓦本人实在禁受不住这样的憋屈和战损,只得撤退了。
相比憋屈的右翼,左翼密林中的施瓦本士兵幸运多了,不仅是因为左翼密林中设下的陷阱並没有杰弗瑞手下那些软蛋口中夸张的那样密集,更是因为那支两百人轻步兵的领兵男爵在进入密林不久就被一根突然弹射出来的树枝拍了一下,这被树枝拍一下是不致命的,致命的是那根树枝上绑满了木刺,其中就有那么几根扎进了领兵男爵的大腿里。
男爵被亲兵抬了回去。
没有统一指挥的施瓦本人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几个领兵骑士都心怀鬼胎,他们都希望別人的军队去趟陷阱,自己带著手下的伙计跟在后面走安全道路。
大家都不傻,明知道走在前面死在前面,结果谁都不肯上前,两百来號人一个比一个慢,你走一步我走半步,你走半步我乾脆停下来喝口水撒泡尿
就这样两军从天刚放亮开始各自进入战场,到日照当头的时候却连照面都没怎么打过。
士兵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
“打了”整个上午的施瓦本人终於决定稍微休息片刻,至少停下来吃点麵包喝口清水。
山坡上吹响了集结的號令,除了少量防备勃艮第人的士兵外,施瓦本人开始收兵一处进食饮水补充体力。
士兵休息的时候施瓦本的中军营帐可没有休息,相比那些渴望休战的普通士兵而言,蓝迪和他麾下的军官们可是心急如焚。
蓝迪是新晋权贵,在伯爵多如牛毛的施瓦本公国,一个靠著军功一步步爬上去的新贵处境是异常艰难的。
要想在上层权贵圈中站稳一席之地,蓝迪需要更多更大的军功奠基。
这也是为什么施瓦本宫廷让他率领不到两千士兵攻打勃艮第伯国边境时,他欣然接受的原因。
此刻,不知有多少老派权贵们等著看这个不知深浅的傢伙的笑话,蓝迪著实著急。
蓝迪麾下的一眾军官也著急,蓝迪是一个標榜,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在这场与勃艮第伯国的小规模战爭中积攒足够的人头垫脚,让自己的爵位再往上升一升。
对於这座施瓦本中军指挥营帐里的眾人而言,时间並不充裕。原本两个月攻入约纳腹地的计划因为热內堡和瓦隆堡两颗钉子已经沦为泡影,如今贝桑松“盟友”的处境日渐不妙,一旦那支勃艮第光復军攻下了贝桑松抽身东返,他们的攻击压力將会倍增。
更何况勃艮第伯国北方的勃艮第公国已经集结了军队不日就將南下东进。
勃艮第公国不参与属国的內乱,但他们不会容忍异族的入侵。
施瓦本军队诸位指挥官在营帐中爭吵不止的时候,密林豁口中的勃艮第军队也在席地而坐大口啃食著香喷喷的特製麵包,这种麵包不是那种能够用来砸死强盗的“悍妇猛棍”,而是一种经过三道研磨筛选后加了肉末、盐粒和菜乾烘烤而成的精麵包,这是威尔斯军团士兵隨身携带的应急军粮。
將特製麵包掰碎放进木碗中掺点清水泡成麦糊,对半月前还是囚徒的士兵而言简直就是美食。
士兵们席地而坐补充体力的时候,军阵后方亚特和奥多也领著一眾军官召开战时军议。
亚特左手捏著咬了半截的特製麵包,右手拿著一根细棍在地上比划,“第一至第四旗队加上死侍队往右,第五至第八旗队和弓弩队往左最好以旗队为单位,最小也要以中队为单位,旗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都要注意陷阱標记,別再被自己设下的陷阱坑害了你们要记住无论你们跑了多远我们最后的集结地都在这里。”
亚特將细棍指向了泥土上那副粗略得不能再粗略的示意图上的一个圆点,那里应该是此地东边某个山区的峡谷中。
“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輜重队提前藏匿好的粮食和饮水,如果有人跑散了你们可以到这些地方获得粮食輜重补充。”
“记住这些位置!这可都是保命的。记下没有”
“记下了!”
“都记下了!”
军官们都小声应答。
“好,最后再强调一遍,你们要管好各自手下的士兵,这些傢伙可都不是什么善类,跑一两个还好,要是跑多了手里还有武器盔甲,將来说不定就是杀人抢掠的群匪。必要的时候可以威逼利诱,让他们乖乖听你们的话”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