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件特没出息的事:我抱着膝盖哭了。
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小七愣住了,慢慢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我手背。
“对不起……”我抓起它的小爪子擦眼泪,“我就是……突然好想我爸妈……”
黑猫安静地任我蹂躏它的毛,直到收音机又“刺啦”响了一声:“……北极圈内最后一个……”然后归于寂静。
我擦干脸重新观测,发现车队已经进入建筑群。有个穿防护服的人走出来,左臂上印着tS-7的标志。
图案和小七项圈上的一样,只是大了十倍。
“解释一下?”我举起项圈对着小七。
它歪头装傻,然后扑向我的笔记本,精准地翻到某一页:那里画着物资清单,而车队运输的装置编号,正好与清单上的地热泵部件吻合。
我竭尽我所学在脑海里组织记忆,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在收集和我们一样的装备……”我转向小七,“你是从那儿来的对不对?”
黑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把金属片拼成的标志往我脚边推了推。
我蹲下来研究这个“手工课作品”,发现波浪线的弧度很特别,像是地形轮廓!
翻出避难所地图对比,这就是冰岛某处海湾的简化图。
小七用爪子点了点三角形顶点,又指了指自己项圈上的坐标。
“你要……回去?”我鼻子发酸。
它低头舔了舔我的手指,算是回答。
观测结束前又发现个细节:tS-7人员的防护服头盔上,都贴着张黑色猫形贴纸。和小七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猫贴纸的眼睛是红色的。
……
收拾器材时,我的手一直在抖。
小七帮着我归位滤镜片,甚至用爪子把目镜盖推回原位。
我们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像过去三个月里每天做的那样,只不过这次,我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