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来去如风。我们七万将士,算上所有驮马、战马,凑不足两万匹。这意味着,一旦他们过河,在广阔的平原上,我们的步兵根本追不上他们。若出营野战,追之不及;若固守营垒,又怕他们分兵袭扰后方。此为二不利。”
“其三,河防太长,兵力不足。”最后,他的手指沿着漫长的黄河岸线划过,道出了最现实的困境,“此处虽是关键,但黄河封冻,能过河的地方何止这一处?元军大可以派一部人马佯攻我们主营,主力却从上下游任何一段冰面悄悄渡河。到时候,或是截断我们粮道,或是直插我们腹地。我们这七万人,分兵防守则处处薄弱,集中防御又容易被对方钻了空子。如何用有限的兵力,守住这数百里的河防,这是第三大不利,也是此战最难的地方!”
梁夺说完,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范离静静听完,目光始终落在梁夺身上。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将敌我的家底、生死的命门,像摊牌一样,摆在所有人面前,清晰而冷静坦陈利弊,这种对局势判断的自信,恰恰是凝聚这七万大军最需要的东西。
心说老帅哥选择这位老成持重的将领为主帅,果然有他的道理。
范离刚准备开口,讨论宁州之患。
一名哨探疾步入帐,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启禀大帅!黄河对岸,自我大营往北近百里的河岸,发现多股元军斥候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