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而后快。河中上空,战云密布,兄弟决裂,已箭在弦上。
河中内乱的消息,同样迅速传到了汴州和太原。
朱温闻报,抚掌大笑:“好!二王相争,河中必乱!此乃天助我也!”他立即召集谋士,“速派细作,潜入河中,设法接触王重盈,许以高官厚禄,诱其投我!若其不从,便促其与王重荣死斗!待其两败俱伤,我军便可挥师西进,收取渔利!”
李克用得知消息,碧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王重荣、王重盈?两只土狗互咬,没甚意思。不过……河中若乱,倒是给了某南下邢、洺的借口。告诉李嗣源,给某盯紧了,一旦有机可乘,即刻出兵,拿下滏口!”
各方势力都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即将内乱的河中,如同一群饿狼,环伺着一只即将倒下的麋鹿。
中和十年三月,一场春寒料峭的夜雨之后,晋州城头,悄然换上了“讨逆”的旗帜。王重盈正式发布檄文,历数兄长王重荣“听信谗言、残害手足、勾结外敌、欲卖河中”等十大罪状,宣布起兵“清君侧”,率军南下,直扑蒲州!
河中内战,全面爆发!
消息传来,王重荣又惊又怒,急调各地兵马入蒲州勤王。整个河中地区,顿时陷入了战火与混乱之中。
潞州砺锋堂内,李铁崖接到急报,猛地站起身:“时机已到!传令王琨,按计划行事!兵发解县!”
昭义军的精锐,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终于亮出了獠牙,向着混乱的河中,猛扑过去。裂痕,已化为无法弥补的鸿沟,而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戏码,即将进入最高潮。
王重盈起兵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了河中大地。檄文所到之处,各州县人心惶惶,兵马调动频繁,烽烟四起。王重荣仓促应战,调集麾下主力,于蒲州以北的临晋一带布防,试图阻挡弟弟的兵锋。兄弟阋墙,内战骤起,整个河中的统治秩序瞬间崩裂,露出了巨大的权力真空。
就在河中内战爆发的第一时间,集结于泽州西境秘密营地的昭义精锐,在主将王琨的率领下,如同离弦之箭,迅速西进!这支军队人数三千,却是真正的百战锐卒,以扩建后的“虎贲”营一千重甲为锋锐,辅以五百轻骑和一千五百名善战的跳荡兵,人衔枚,马裹蹄,偃旗息鼓,沿着事先勘察好的山间小道,直插河中腹地。
他们的目标明确无比——解县盐池!此地不仅是河中财赋命脉,更因其位于河东、河中、昭义三镇交界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谁控制了盐池,谁就扼住了河中的经济咽喉,并在未来的博弈中占据了有利地位。
王琨用兵,深得“其疾如风”的精髓。部队昼夜兼程,避开所有城镇大道,如幽灵般穿过兵力空虚的州县。沿途遇到小股河中巡军或地方团练,或迅疾击溃,或绕道而行,绝不纠缠。进军速度之快,远超王重荣、王重盈兄弟的的预料。
此时,解县盐池的守军,大部分已被王重荣抽调到北线去对抗王重盈,仅剩数百老弱病残留守。盐丁和官吏们人心惶惶,不知该效忠何人。当王琨的大军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盐池外围时,守军几乎未做任何像样的抵抗。在昭义察事房事先安插的内应策动下,盐池守将眼见大势已去,又慑于“虎贲”营的赫赫兵威,竟开城请降。
王琨兵不血刃,占领了解县盐池及周边要害地区。他立即下令:严格保护盐池设施,不得破坏;所有盐工、官吏留任原职,待遇照旧,安心生产;派出精锐,牢牢控制所有进出通道,并迅速构筑防御工事,做出长期固守的姿态。同时,他以“昭义军行军司马、权知河怀诸军事王琨”的名义,发布安民告示,宣称此举乃“应河中士民之请,为防止盐池遭兵燹破坏,暂时代为守护,待河中内乱平息,即当归还”。言辞冠冕堂皇,将抢夺行为粉饰成了“义举”。
解县失守的消息传到正在前线与王重盈对峙的王重荣耳中,他气得几乎晕厥,破口大骂李铁崖背信弃义,是无耻小人!他立即遣使前往昭义军大营,严词质问王琨,要求其立即退出解县。
王琨早有准备,接待来使时,态度谦和却立场强硬。他声称:“我军此来,实为盟约精神,不忍见贵镇财赋重地为乱兵所毁,以至民生凋敝。现今暂驻,一为保境安民,二为助王节度使稳定后方,使可专心平叛。待晋州之事了结,王公重掌大局,我军自当奉还。若王公不信,可奏请朝廷圣裁!” 一番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搬出了朝廷(虽已形同虚设)这面大旗。
王重荣闻报,虽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眼前,王重盈的叛军攻势正猛,他若此时分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