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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站在原地,脸色灰败,手中的玉笏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场新旧之争,旧臣已彻底败北,往后朝堂,将是巴清与鼎脉的天下。赵竭则悄悄将袖中的旧政竹简藏得更深,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狠——他虽不敢明着反对,却仍想着联络李斯旧部,寻找翻盘的机会。
“既然是天命新法,便按此推行。”秦始皇放下龟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有几分释然,“巴清,朕命你为‘鼎脉法监’,总领新法推行之事,宋亥辅佐你处理墨者与鼎器相关事务。冯去疾,你任‘新法督查’,监督各郡推行进度,若有懈怠,以逆鼎论处。”
这道旨意,既给了巴清掌控新法的权力,也让冯去疾牵制她——秦始皇仍在平衡朝局,不愿让任何一方独大。
巴清躬身领旨,心中却清楚,冯去疾的“督查”之职,不过是帝王的安抚手段。新法中“鼎器归公”一条,直接断绝了旧臣借私藏鼎器谋逆的可能;“巫纹军制”则将赤霄军的地位提升至禁军之上,冯去疾即便想督查,也无力干涉。
退朝后,百官簇拥着巴清离开鼎殿,纷纷道贺,唯有冯去疾与赵竭落在后面,脸色阴沉。“冯大人,这新法若真推行,我们这些旧臣恐无立足之地了。”赵竭低声道,声音带着绝望。
冯去疾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鼎殿中仍在泛光的九鼎残件:“巴清有九鼎相助,陛下又忌惮她的鼎脉之力,我们硬拼不行,只能从长计议。你暗中联络河东郡的旧部,暂时按新法行事,待找到鼎脉的弱点,再图反击。”
赵竭点头,两人匆匆离去,却没注意到,殿门处的阴影里,一名影卫正将他们的对话记录在竹简上——那是巴清派来监视旧臣的人。
巴清回到怀清台后,立刻召来宋亥,将龟甲放在地宫的青铜案上。案旁的地脉罗盘泛着银光,与龟甲的气息共鸣,罗盘上的银线竟与龟甲上的篆文一一对应。
“大人,这龟甲上的新法,虽说是天命所定,却与您之前拟定的条文几乎一致,莫非……”宋亥话未说完,却已道出了关键。
巴清点头,指尖抚过龟甲上的篆文:“我早将新法条文以鼎脉血写于鼎耳残片上,藏于那尊三足残鼎之中。九鼎残件有灵,吞旧诏后,便借龟甲将新法吐出,既合天命,又堵了旧臣的嘴。”
原来,这“鼎耳噬诏、龟甲显法”的异象,并非完全是天命所为,而是巴清早有谋划——她深知秦始皇的猜忌与旧臣的顽固,唯有借九鼎之名,才能让新法顺利推行,而龟甲,则是她实现这一谋划的关键棋子。
宋亥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大人深谋远虑,只是龟甲的来历……”
“龟甲是殷商时期的‘镇鼎龟’,早年从殷墟出土,我一直藏在地宫,今日特意用鼎耳残液书写新法,再借残鼎之力吐出。”巴清解释道,“此事只有你我知晓,绝不可泄露,否则‘天命’之名崩塌,新法推行将难上加难。”
宋亥躬身应诺,心中却暗自感叹——巴清为了新政,竟能将九鼎残件的灵性运用到如此地步,这份权谋与魄力,绝非寻常人能及。
就在这时,地宫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鼎口渗出的汞丝组成“危”字形状。巴清脸色微变——这是鼎脉的警示,意味着有逆党正在谋划破坏新法,而这逆党,很可能与卫朔有关。
“四:暗流涌动:逆党窥天命”
鼎脉的警示并非空穴来风。此刻,咸阳城外的一座废弃巫祠里,卫朔正拿着一枚刻有噬脉纹的玉符,对着一盏青铜灯喃喃自语。灯油中泡着三枚龟甲碎片,正是他派人从殷墟遗址偷来的,与巴清用来显法的镇鼎龟同出一脉。
“鼎耳噬诏,龟甲显法……巴清,你倒会借天命造势。”卫朔冷笑,指尖的巫纹泛着黑色的光芒,玉符与灯油中的龟甲碎片产生共鸣,碎片上浮现出淡淡的虚影——正是鼎殿中龟甲显法的场景,“可惜,你忘了,殷商龟甲不止一枚,我这三枚碎片,足以破你的新法。”
他身后,戴着青铜面具的“鼎巫”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一个青铜盒,盒中装着黑色的粉末——那是用九鼎残片的锈蚀物与巫蛊混合制成的“破鼎粉”,能污染鼎脉气息,让鼎器失控。
“大人,冯去疾已派人送来消息,新法推行后,河东郡的赤霄军正在清查私藏鼎器的旧部,我们若再不行动,恐会失去最后的据点。”鼎巫的声音沙哑,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卫朔点头,从青铜盒中取出少量破鼎粉,撒在龟甲碎片上。粉末与碎片接触的瞬间,碎片上的虚影立刻扭曲,变成了巴清被九鼎残件吞噬的画面——这是巫蛊制造的“假天命”,若能传入咸阳,定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