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老爷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既然已经跟你说了,那就多说一些。」
他叹气道:「我那把兄,被人构陷入狱,多半是恼了天子,朝堂争斗,凶险得很,我这一趟去,能把人搭救出来自然是好,实在不成,也要尽力把他的骨血带出京城。」
他语气坚定:「至少不能让他家里的男丁流入边军,女眷流入教坊司。」
陈清皱眉:「几年时间,难道还未尘埃落定?」
「没有。」
顾老爷默默说道:「这其中复杂得很,以后要是能回来,再与你细说。」
「这段时间,老夫已经在托人筹备身份了。」
顾老爷低头喝茶:「到时候万一我也陷在其中,不会拖累盼儿还有贤侄。
陈清摇头感慨:「叔父真是想的深远。」
顾老爷放下茶杯,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陈清,笑着说道:「这一小会儿,老夫已经同贤侄交了底了,陈家到底出了什麽事,贤侄能不能说一说?」
陈清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母亲去后,这几年小侄身体一直不好,半年前更是大病了一场,差点死了。」
「就想着,乾脆离了家,能踏实些。」
顾老爷摇头道:「那大抵是贤侄你多心了,陈家那位小夫人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
陈清笑着说道:「我父亲不在湖州府,我身体又不好,哪天要是真的不明不白的死了,谁又能说得清楚?」
顾老爷皱了皱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家产业不小,贤侄好生经营,将来再寻个贵人相助,以后未必不能回陈家,扬眉吐气。」
陈清笑着说道:「真要扬眉吐气,也不至于用叔父家里的钱财,不过叔父放心。」
陈大公子神色平静:「小侄这人记性不错,将来有机会。」
「一定回一趟湖州府,论个清楚。」
…………
正午,顾老爷领着陈清,一起在安仁堂吃了饭,到了下午的时候,顾老爷要去巡看药材,便没有带着陈清,而是留陈清在安仁坊里,与陆掌柜学习如何经营药材生意。
陆掌柜虽然在顾老爷面前,一口一个东家,但实际上,他可以算是顾老爷的徒弟,打小就跟着顾老爷一起学着认药,采买,以及经营等等。
这就属于嫡系了,某种意义上比那些侄儿们更值得相信,要不然顾老爷也不会一直让陆掌柜,掌着顾家的生意。
陆掌柜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多半就是未来的东家了,因此对陈清很是热情,不停向他介绍安仁堂里的药材,还领着陈清,认识了几个坐堂的老先生。
此时的药铺,分为两种。
一种是专卖药材,供给医馆以及私人,另外一种就是像安仁堂这样的,有坐堂的大夫,可以当场看病,当场抓药。
顾老爷本人,年轻时候就是个还不错的大夫,否则当年,也不太可能白手起家,创下这样一片家业。
甚至,顾老爷年轻时候与那位「把兄」认识,也是因为他给人家瞧好了病。
当然了,如今的安仁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