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头硝烟尚未散尽,沈良玉便已带着龙牙、凤凰两支特战队,乘直升机返回了临江府。
南安城防,降兵甄别、安民等一应琐碎事务,全数交给了王大与周叔的后备军团。并吩咐李大胆与周虎休息三天后带作战军团返回临江府,准备秋后北伐大炎皇室。
临江府暂时被沈良玉定为了东南六省的指挥中心,需要他回去坐镇,统筹东南六省接下来的大政方针。至于打扫战场、清点缴获这些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办。
就在沈良玉返回临江,着手规划新政、整训新军的同时,南安省府陷落、东南六省尽失的惊天噩耗,十天后终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裹挟着血与火的恐慌,一路传到了数千里外的大炎王朝都城——神京。
神京,皇城,金銮殿。
往日庄严肃穆的早朝大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恐慌。龙椅上,年轻的大炎皇帝赵曙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抠着鎏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接位登基不过三年,先是北疆狄患愈演愈烈,如今东南半壁江山竟在短短数月内易主,这龙椅,坐得他脊背发凉。
御阶下,黑压压跪满了文武百官。不少老臣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年迈体弱,还是心惧所致。兵部尚书颤巍巍地捧着那份染血的急报,声音嘶哑,一字一句地读着:
“……贼酋沈良玉,麾下‘天龙军’,妖法犀利,有铁车横行,车无马自走,刀枪不入;有神雷天降,破城摧墙,声震数十里;更有铁鸟翔空,瞬息百里……我南安守军二十万,据坚城而守,然……然贼军猛攻不足两个时辰,城墙崩毁,全军……全军覆没!总督赵元朗……殉国!东南六省……已尽陷贼手矣!”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朝臣的心头。大殿内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抽气声。二十万大军,两个时辰,坚城陷落!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这已非寻常叛乱,简直是妖魔降世!
“妖孽!此乃祸国妖孽!”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以头抢地,嘶声力竭地喊道:“陛下!东南乃我朝财赋重地,如今尽丧,国本动摇啊!请陛下速发天兵,剿灭此獠,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他这一带头,主战派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陛下!贼势虽炽,然我天朝上国,岂容宵小猖獗!当速调北疆精锐南下,汇合中原各镇兵马,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荡平东南!”
“臣附议!可令各地坚壁清野,断其粮道,耗其锐气!待王师云集,必可克竟全功!”
“陛下,臣愿亲赴前线,督师剿贼!”
主战派群情激昂,仿佛只要大军一发,便可马到成功。然而,更多的官员,尤其是那些消息灵通、深知天龙军厉害的,却自沉默不语。
很快便有不同声音响起。一位掌管钱粮的户部侍郎出列,声音沉重:“陛下,诸位同僚!剿贼?谈何容易!北疆狄族虎视眈眈,边防精锐岂可轻动?中原各镇兵马,久疏战阵,粮饷匮乏,如何能与那……那等妖器抗衡?东南六省已失,税赋断绝,国库空虚,现在还没到秋收时节,我们这大军钱粮,从何而来?”
这话如同冷水泼入沸油,顿时引来了主战派的斥责:
“荒谬!难道就坐视贼寇坐大,窥伺我大炎江山不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因粮饷艰难,便畏敌如虎?”
眼看朝堂就要变成菜市场吵作一团,端坐在武将班首的一位老将军,缓缓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他乃是当朝太尉,军功赫赫,虽已多年不问具体军务,但余威犹在。他轻咳一声,嘈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不少。
“陛下,”老太尉声音沙哑,却带着强大的分量,“老臣以为,东南之事,急切不得。那‘天龙军’之妖器,闻所未闻,威力惊人,绝非寻常流寇。南安二十万守军,两个时辰溃败,而且北疆被破已经传来消息,好像也是什么天龙军。此等战力,恐非眼下仓促拼凑之兵马所能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主战派官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贸然征调大军,若再遭败绩,非但东南不复,只怕中原震动,社稷危矣!”
“那依太尉之见,该当如何?” 新皇帝南宫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老太尉沉吟片刻,方道:“老臣以为,当下之策,首在‘稳’字。其一,严密封锁消息锅,不让百姓知道,以免引起动荡,能封多久是多久。
二,对东南暂取守势。敕令与贼境接壤之各州府,加固城防,深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