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圈白色纱布格外刺眼。
她睡得很不安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头轻蹙,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了惊吓后终于找到角落舔舐伤口的小兽,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张学军和段俊安处理完手头的紧急事务,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张学军脚步一顿,看着韩安禾那副模样,脸上立刻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心疼,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段俊安叹道:“唉,这次可真是让安禾丫头遭了大罪了,无妄之灾啊!你看看这伤的……这要是让她爹韩远山那个女儿奴知道了,还不得立刻从北京拍电报过来骂我,甚至可能直接冲过来!”
他说完,没听到身旁人的回应,疑惑地侧头看去。
只见段俊安正定定地看着睡着的韩安禾,眼神复杂,似乎有些恍惚,又带着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她受伤了,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胆战,上一次是在她自己的后院,而这一次,冰冷的匕首就抵在她的咽喉。
如果他今天动作再慢一点,如果那个王大福再疯狂一点……他几乎不敢去想那后果。
“俊安?” 张学军又唤了一声。
段俊安猛地回过神,收敛起眼底翻涌的情绪,顺势问道:“张叔,听起来,您跟韩同志的父亲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