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震惊和一丝被绑定的烦躁过后,一种奇异初为人父的责任感,慢慢占据上风。
他看着苏蓉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的骨血。
刘永开始收敛起以往的冷漠和怨气,晚上回家的次数多了,虽然话依旧不多,但会默默地把重活揽过去,偶尔甚至会在苏蓉孕吐难受时,笨拙地递上一碗温水。
刘家这迟来的“温情”,像是一层脆弱的糖衣,暂时包裹住了内里那些不堪的过往和依旧脆弱的关系。
苏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多少感动,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满足和“早该如此”的怨气。
但她深知,这个孩子是目前她能在刘家立足甚至试图翻盘的唯一筹码。
于是,苏蓉也顺水推舟地扮演起一个安心养胎的孕妇角色,只是那眼神深处,算计和怨恨从未真正消散。
也因为这份重视,刘家人几乎不再让苏蓉单独出门。
无论是去自留地摘菜,还是去河边洗衣服,总会有刘母或者小姑子刘娟跟着,名义上是照顾,实则也带着监视的意味,生怕她再出去“惹是生非”。
因此,韩安禾虽然偶尔会在村里遇见苏蓉,但每次她身边都跟着刘家人,两人连眼神交汇的机会都很少。
苏蓉要么是刻意避开她的视线,要么就是在刘家人的簇拥下,低着头匆匆走过,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唯一一次例外,是韩安禾去村尾的小河边清洗刚挖来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