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暗访皇叔,疑云初现(2 / 3)

沉吟片刻,谨慎地回应:“回陛下,三王爷……豪迈坦荡,言谈举止皆与其一贯武将性情相符,对陛下似乎也颇为亲近自然。至少从方才的接触来看,臣……并未察觉有何明显异样或破绽。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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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冲也瓮声瓮气地补充道:“末将观三王爷气血旺盛,步履沉稳,确是一副长期锤炼武艺的模样,不似伪装。”

萧景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正常’……有时候本身就是最不正常的掩饰。不过,暂且不做定论。先去六叔那里看看。”

一行人转而向六王爷萧景文的居所——漱玉轩行去。

与镇武殿的粗犷截然不同,漱玉轩坐落在一片清幽的竹林之畔,殿宇精巧雅致,白墙黛瓦,飞檐翘角如振翅欲飞的鹤翼。轩前引活水为曲池,池中养着几尾锦鲤,池边点缀着瘦透漏皱的太湖石,檐下还悬挂着几串竹制风铃,微风过处,叮咚作响,与竹叶沙沙声相和,极富文人雅趣。

还未踏入轩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抑扬顿挫的吟诵之声,嗓音清越,带着某种沉浸其中的陶醉:

“秋深篱菊瘦,霜重晚枫稠。

独坐听风语,闲斟对月幽。

浮云遮远岫,逝水送轻舟。

欲问平生志,青山已白头。”

诗句意境清冷孤高,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淡泊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寂寥。萧景琰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示意侍卫留在门外,只带着沈砚清与赵冲轻轻走了进去。

漱玉轩内,陈设简朴而高雅。满壁书架,典籍琳琅。轩中萦绕着淡淡的檀香与墨香。只见六王爷萧景文正端坐在临窗的书案前,一身素雅青衣,未戴冠冕,仅以一根玉簪束发。他面容清癯,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手持一杆狼毫笔,笔走龙蛇,正将方才吟诵的诗句誊录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神情专注,仿佛外界一切皆已不存。

直到萧景琰走近书案,投下阴影,萧景文似乎才从诗境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搁下笔,抬起头,看到萧景琰,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只是微微欠身,语气平和而略带疏离:“原来是陛下驾临。臣方才沉浸诗稿,未曾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六叔不必多礼。”萧景琰摆摆手,目光落在书案那墨迹未干的诗稿上,笑道,“是侄儿打扰了六叔雅兴才对。看来六叔诗兴正浓,这是刚得的新作?意境高远,侄儿虽不通诗律,亦觉不凡。”

听到皇帝提及自己的诗作,萧景文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淡泊的眼眸中,瞬间亮起了不同寻常的神采,那是一种文人谈及心头所好时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拈起诗稿,声音都轻快了几分:“陛下过誉了。不过是秋日偶感,信笔涂鸦,难登大雅之堂。陛下既然问起,臣便厚颜解说一二。”

他指着诗句,开始娓娓道来,方才那点疏离感荡然无存:“此诗题为《秋日书怀》。首联‘秋深篱菊瘦,霜重晚枫稠’,以眼前实景起兴,篱边残菊显秋之深,经霜枫叶见秋之重,‘瘦’与‘稠’二字,一衰一盛,暗含时序流转、荣枯交替之理。颔联‘独坐听风语,闲斟对月幽’,转入自身情境,风语月幽,皆无情之物,然独坐闲斟之际,物我交融,风月皆成知己,此乃静中得趣,孤而不寂……”

萧景文显然对此诗极为得意,从遣词造句、平仄对仗,讲到意象选取、情感寄托,又延伸到古人诗词中对秋的种种描摹,与自己此诗的异同与创新之处,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纯粹属于文人的热忱光芒。

萧景琰安静地听着,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与偶尔的颔首。他前世身为备战高考的文科生,诗词鉴赏是必考题型,那些“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托物言志”、“语言凝练”、“意境深远”之类的套话和分析模板,早已烂熟于心。此刻听着一位真正的古代文人亲王,亲口剖析自己的创作心路,虽然具体赏析角度与后世标准答案不尽相同,但那种对文字美感的追求、对情感表达的雕琢,却让他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也多了一份真切的体会。

待萧景文讲到“尾联‘欲问平生志,青山已白头’,以青山白头喻指自身年华老去,壮志未酬之憾,然问之青山,青山默然,答案或许早已在风中、在云间、在这秋日的静默之中,含蓄隽永,余韵悠长……”时,萧景琰适时地插话,运用了一些现代的诗评术语:“六叔此诗,深得‘意象并置’与‘情感留白’之妙。景物与心境交织,不直言愁绪,而愁绪自现;不空谈淡泊,而淡泊之味已在字里行间。尤其是结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