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下面有个小铁盒,锁已锈坏。
打开后,是一叠新账本,记录更细:
【每批粮中掺入五斤蚀仓粉,由裴母制药,经谢府管家转运。】
【谢府管家每月初八进城采买,携蓝布包袱,内藏密信。】
【交易地点:城南第三口井旁,投币三枚,转井栏两圈。】
我看完合上盒子。
谢琬没说话,只是把九鸾步摇偏了偏,遮住半边脸。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我小时候,每个月初八,管家都会带我去街上吃糖糕。”
我看着她。
“他说那是给我过生日。”她声音平平的,“原来那天不是我的生辰,是他送信的日子。”
我没说话。
有些事不需要安慰。
她把账本塞进怀里,转身往外走。
风从台阶吹上来,掀动她的衣角。
王铎已经带人出发去黑石沟。我追上谢琬,和她并肩走出废墟。
阳光照在石台上,我把折扇打开,用扇骨指着黑石沟方向。
“你母后留下的不只是地图。”我说,“是让敌人自毁的引线。”
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轻轻说:“现在,该轮到我们动手了。”
我收回扇子,插进腰间。
谢琬忽然停下脚步。
“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去,还能吃到那家糖糕吗?”
我不答。
她也没等我答。
翻身上马,缰绳一扯,马头转向主营方向。
我跟在她后面,手摸了摸袖袋里的蜡丸。
它还在。
而且已经开始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