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说,“但报上去的内容由我们定。”
“什么意思?”
“你用了毒银票。”我说,“这种手法只有裴母那一脉才有。他们会以为你是裴党的人,来北狄搞事。”
她愣了下,“所以我是谁?”
“你现在是拓跋月。”我说,“可汗私生女,半年前失踪,最近被人发现出现在南境。裴仲渊派人接你回来,想利用你影响可汗决策。”
“那为什么对我下毒?”
“因为你在路上杀了他们的人。”我说,“你不信任他们,他们也不信任你。两边都在试探。”
她明白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互相怀疑?”
“对。”我说,“而且越乱越好。”
她沉默一会儿,忽然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你母后留下这副面具那天就开始了。”我说,“她知道有一天,会有人需要以敌之名,行反间之事。”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只刚才甩出银票的手,现在还有一点发麻。
“我娘到底有多少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我说,“但每一件都是保命用的。”
风从坡上吹下来,带着沙粒打在脸上。远处隐约能看到营地轮廓,几点灯火浮在黑暗中。
我站起来,把折扇插回腰间。
“记住,你现在不是谢琬。”我说,“你是拓跋月,脾气臭,话少,杀人不眨眼。别笑,别眨眼太快,更别提糖糕。”
她瞪我。
“怎么?”
“你记这么清楚?”
“你说过三次。”我说,“一次发烧说梦话,一次喝醉抱着柱子哭,还有一次在饭桌上咬筷子。”
她抓起一块石头砸我。
我没躲,石头打在肩上滚下去了。
“入戏。”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下巴微抬,眼神冷下来。
马车继续向前。
又走了半炷香时间,前面传来马蹄声。
五匹马围成半圆,挡住去路。
为首那人穿着皮甲,胸前挂一块铜牌,是巡逻队长的标志。
他远远就喊:“前方禁行!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我没动。
谢琬撩开车帘,冷冷看着他。
然后她抬起手,又一张银票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