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左胸处,赫然嵌着半枚与雪花贝壳吻合的青铜钥匙。
母亲...女子的血滴在雪花手背,化作蓝色蒲公英。岛花的软鞭及时缠住她腰际,却在接触的瞬间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雪岛熊突然发出悲鸣,它粗壮的熊掌捧着从冰龙体内坠落的青铜匣子,匣盖上的鸢尾花图案,竟与女娃二十五年前在雪岛救下的信天翁脚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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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坠落的巨响中,女娃摸到夏宕颤抖的手指。老夫妻对视的瞬间,都想起极光下那封未拆的信——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二十五年的等待,竟会在冰龙腹中,遇见另一个时空的谜题。花熊捡起飘落的诗页,却发现墨迹已变成流动的蓝光,在纸页上勾勒出从未见过的星图;而岛花则盯着那女子的机械义肢,发现关节处刻着的小字,正是她每日在雪岛上练习的轻功口诀。
冰窟外的暴风雪突然平息。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穹顶,女娃看见祭坛下方露出深不见底的通道,石壁上的苔藓竟开着蓝色鸢尾花。怀中的神秘女子突然咳嗽着醒来,她摘下齿轮眼罩,露出的左眼竟是一枚跳动的幽蓝火苗。他们...在齿轮深渊等了三千年...她抓住雪花的手腕,机械指节上的纹路与贝壳钥匙严丝合缝,灯芯要灭了,守灯人该回家了。
雪岛熊突然站起身,它将青铜匣子轻轻放在女娃脚下。老教师看见匣盖上的锁孔,形状竟与夏宕拐杖顶端的雕花分毫不差。当八十岁的丈夫将拐杖插入锁孔的瞬间,整个冰窟开始震颤,通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混着远古的潮汐声。花熊突然指着通道尽头:看!那里有会飞的鲸鱼!
岛花的软鞭已经率先甩出。少女在跃下通道的刹那,瞥见冰龙残骸中闪过的人影——那是个穿着蒸汽朋克服饰的少年,正举着怀表对她微笑,怀表链上挂着的,竟是与她发饰相同的牦牛骨。雪花抱住突然颤抖的母亲,发现女娃眼中竟有泪光——那不是恐惧,而是二十五年前在雪岛第一次看见极光时的震撼。
外祖母,那是谁?岛花的声音从深渊传来,混着金属碰撞的清响。女娃弯腰捡起花熊掉落的诗集,发现某页空白处竟浮现出新的诗句,墨迹未干,写着:冰鳞藏旧骨,火舌问来人。欲知星斗事,且看齿轮深。夏宕的拐杖已经完全没入锁孔,通道深处突然亮起千万盏青铜灯,在黑暗中勾勒出巨大的机械树轮廓,每片树叶都是旋转的星图。
神秘女子突然笑了,她机械义肢的指尖弹出一枚齿轮,齿轮边缘刻着女娃教花熊的第一首唐诗。欢迎来到,永夜图书馆。她在坠落的冰晶中张开双臂,机械铠甲展开成巨大的书页,而你们,就是我们等了三千年的...破局者。
雪岛熊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这声音不再是野兽的嘶吼,竟带着某种韵律,与通道深处的齿轮共鸣。女娃握紧夏宕的手,感觉丈夫掌心的老茧蹭过她指节的冻疮——那是二十五年前在雪岛生火时留下的。当整座冰窟开始坍塌,九岁的花熊突然想起昨夜的梦,那个戴齿轮眼罩的女子最后说的话:当冰龙的血染红鸢尾花,守灯人的后裔会带着贝壳钥匙,打开时间的枷锁。
而此刻,雪花颈间的贝壳正在发光,与神秘女子胸前的青铜钥匙拼成完整的圆。通道底部传来水流声,不是雪岛的冰川融水,而是带着咸腥味的远古海洋。女娃看见夏宕眼中倒映的光芒,突然明白——他们的旅程,从来不是从雪岛开始,而是从三千年的光阴深处,某个关于星辰与海洋的约定开始。
冰龙的残骸终于化作齑粉。岛花在坠落中抓住蒸汽少年的手,发现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流动着与冰龙血液相同的靛蓝荧光。花熊紧抱着诗集,听见每一页纸都在轻轻吟唱,那是比《蜀道难》更古老的歌谣。而当女娃的脚踏上通道底部的石板,看见的不是深渊,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着的,不是八十岁的苍老面容,而是二十五岁的自己,正站在雪岛的极光下,对着某个看不见的镜头微笑。
妈妈?雪花的惊呼被齿轮转动的巨响淹没。神秘女子单膝跪地,机械义肢在石板上刻出复杂的符文。当夏宕的拐杖完全没入锁孔,整面镜子突然破碎,化作万千蓝色蝴蝶,载着众人飞向星空璀璨的穹顶。女娃看见其中一只蝴蝶停在夏宕白发上,翅膀上竟映着他们婚礼那天的彩虹。
雪岛熊突然用熊掌按住女娃肩膀。老教师抬头,看见冰窟顶部的裂缝里,正有金色的液体缓缓渗入——那不是阳光,而是某种液态的星辰。花熊的诗集自动翻开,在星液滴落的地方,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文字,却又让她莫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