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清单上的罪证，另一方面，得赶紧弄清“暗光”的底细。

他立刻叫来舒良，低声吩咐：“那个送枇杷的小太监，审得怎么样了？”

舒良回道：“陛下，那小太监嘴很硬，只说是按上头的吩咐办事，具体是谁，他级别低，接触不到。但他提到一个细节，说装枇杷的食盒，是今早由一个临时来送菜的老农模样的杂役带进宫，在御膳房门口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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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杂役？林锋然眉头紧锁。这“暗光”组织，渗透得无孔不入，而且极其谨慎。

“给朕查！那个送菜的老农是什么来历？平时跟宫里哪些人有接触？特别是……跟那些能自由出入宫禁的，比如杂耍班子、工匠之类的人，有没有关联！”林锋然想起了张永之前提过的宫外杂耍班子。

“奴婢明白！”舒良领命而去。

林锋然又召来钱安，将清单上几条关于曹泰在御马监贪墨的具体线索（隐去了来源）交给他：“老钱，按这几条线，给朕往深里挖！特别是涉及南京款项流向的，一定要找到确凿证据！”

“陛下放心，奴婢一定查个水落石出！”钱安摩拳擦掌，他最喜欢这种跟数字和账本较劲的活儿了。

安排完这些，林锋然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这紫禁城，真是步步杀机。好不容易搞掉一个王振，又冒出个更狠的石亨。现在倒好，还来了个神出鬼没的“暗光”。

正想着，张永又一脸紧张地跑来：“皇爷，大同八百里加急！”

林锋然心里一紧，赶紧接过军报。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军报上说，也先派其弟伯颜帖木儿率领的两千精骑，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又向前推进了二十里，直逼大同外围关隘！并且，瓦剌军中出现了大型攻城器械的踪迹！

也先这不是试探，这是真要动手了！

而更让林锋然心头巨震的是，军报最后提到，伯颜帖木儿派人向城头射来一封箭书，除了重复索要赏赐的要求外，还多加了一句极其耐人寻味的话：

“闻南国故人安好，心甚慰之。若得一见，或可叙旧。”

南国故人？林锋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雨桐！也先怎么知道江雨桐？还“安好”？他是在暗示江雨桐在他手上？还是另有所指？

这边境的战火，竟然和他苦苦追寻的谜团，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林锋然握着军报的手，微微发抖。他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边境和宫廷两个方向，同时向他收紧。

（第5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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