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驿馆暗影与御前对策(2 / 3)

何居心?莫非以为朕是昏聩之君,可任由尔等搬弄是非?!”

他语气陡然转厉,目光如电,直刺周廷儒:“尔口口声声祖制家法,可知祖制亦云,言官风闻奏事,亦需有风有闻,而非凭空捏造,污蔑宫眷!尔今日若拿不出真凭实据,便是欺君罔上,离间君臣!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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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义正辞严的反击,气势凌厉,将“参议机要”的指控顶了回去,并反扣了“构陷”、“欺君”的大帽子。周廷儒被驳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语塞。

林锋然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乘胜追击,目光扫过众臣:“如今正当肃清石亨余毒,安定朝野之时!尔等不为国分忧,反倒纠缠于宫闱琐事,捕风捉影,是何道理?莫非想效仿石亨,扰乱朝纲不成?!”

他直接将话题引回清算石亨的正事,并暗示反对者别有用心。这番连消带打,顿时镇住了场面。不少原本想附议的官员都低下了头。

“此事不必再议!”林锋然一锤定音,“退朝!”

他拂袖而起,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径直离开了奉天殿。虽然再次强行压下了朝堂攻讦,但林锋然的心情却更加沉重。对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江雨桐做文章,说明这确实是他的软肋,而且对方绝不会轻易罢休。

回到乾清宫,他余怒未消,胸口堵得厉害。他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这皇帝当得,真是内忧外患,步步惊心。

“陛下。”舒良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西暖阁那边……送来了江姑娘新注解的《孙子兵法》‘九变篇’和‘用间篇’的摘要,还有……一盒新制的薄荷脑锭,说是……提神醒脑。”

林锋然心中一暖,转过身。舒良捧着一叠整齐的文稿和一个精致的小锡盒。他接过文稿,翻开一看,上面是江雨桐熟悉的清秀字迹,在“九变篇”关于“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几句旁,她用朱笔细注:“此言制敌之道,非必刀兵,亦可利用其利害,驱使其业障,诱导其利欲。陛下当下之局,或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利诱之,以害迫之,分化瓦解,不可强求一蹴而就。” 而在“用间篇”旁,她则注道:“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为神纪。陛下广布耳目,然需明辨真伪,尤防反间。敌之示弱,或为诱我;敌之示强,或为慑我。虚实之间,存乎一心。”

看着这些切中时弊、充满智慧的注解,林锋然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是在借兵法提醒他,对付眼前的复杂局面,需要灵活运用策略,分化瓦解,不能急躁,更要警惕敌人的欺骗和反间计。这薄荷脑锭,更是她无声的关怀。

“她……今日可好?”林锋然轻声问。

“回皇爷,江姑娘一切安好,只是……比往日更沉默了些,大半日都在书房抄录典籍。”舒良回道。

林锋然心中微涩。他知道,朝堂上的风波,她定然已经知晓。她的沉默,是在恪守“分寸”,也是在替他分担压力。

他将薄荷脑锭放入口中,一股清凉直冲头顶,精神为之一振。他重新坐回御案前,开始批阅奏章,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

傍晚时分,赵化再次带来消息,这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陛下!皇华驿馆那边有重大发现!我们的人暗中排查,发现那个与白莲教香主接触的货郎,经常给驿馆内一位来自湖广的致仕老翰林送日用杂物!而这位老翰林,虽已致仕,但其门生故旧遍布湖广官场,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婿,是现任的……漕运总督衙门的一名重要属官!掌管着漕粮调度的一部分权限!”

漕运总督衙门!漕粮调度!

林锋然的瞳孔猛地收缩!白莲教的人,费尽周折,接触一个致仕老翰林的女婿?目标难道是……漕运?漕粮?!他们想干什么?断京城的粮草?还是在漕运线上做文章?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过:漕运系统庞大复杂,人员混杂,若是被白莲教渗透,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癸卯”这个代号,是否也与漕运有关?癸属水,卯属东方,难道是指东南漕运线上的某个关键节点或时间?

“给朕盯死那个属官!查清他的一切社会关系,近期动向,特别是与漕运相关的一切事务!要快!”林锋然感到自己终于摸到了敌人阴谋的一角!

“臣明白!还有一事,”赵化压低声音,“关于‘癸卯’代号的排查,也有进展。臣查阅了大量档案,发现……发现已故的杜安,他净身入宫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