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虚设!柱距若宽于此,拱顶必塌!此乃‘数之死律’,违者,通道必崩,人畜无存!”
救援通道在周鸣的绝对掌控下,如同穿山甲般,小心翼翼地向着目标掘进。周鸣亲自守在挖掘面,手持“量天尺”,寸寸丈量,分毫必较。矿奴们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无人敢懈怠,更无人敢偷工减料。每一根“天梁”的直径都被严格测量,每一根“地柱”的间距都被绳墨校准,每一个榫卯节点都被老木匠用最牢固的“鱼尾榫”方式咬合加固。
“天梁直径,足!”
“地柱间距,合!”
“榫卯入位,紧!”
工头的报数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通道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黑暗深处延伸。每一次镐头落下,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周鸣不时停下,再次敲击新暴露的岩壁,倾听回声,修正内部结构模型,确保通道始终行驶在“安全航线”上。
昭滑起初还冷眼旁观,嗤笑周鸣小题大做。但随着通道深入,他脸上的不屑渐渐消失,代之以一种阴沉和不安。他几次想借口催促进度,干扰施工,都被周鸣冰冷的目光和矿奴们无声的抵触挡了回去。
就在通道掘进到预估深度的关键时刻,周鸣在一次例行敲击新支护的“天梁”时,眉头骤然紧锁!
“当!”声音不对!
这根新架设的顶梁,敲击声异常沉闷、短促,缺乏应有的坚实共鸣,反而带着一丝空腔的嗡响!
“停!”周鸣厉喝,所有挖掘瞬间停止。
他快步上前,仔细检查这根梁木。梁木表面看起来粗壮,但颜色略显浅淡,木质纹理也略显疏松。他抽出随身的青铜短匕(算锋剑的缩小仿制品),猛地刺向梁木侧面!
“噗嗤!”匕首竟轻易地刺入近半寸深!拔出匕首,带出的木屑纤维短而脆!
“此木非新伐硬木!乃陈年朽木芯!”周鸣的声音如同寒冰,“取尺来!”
弟子立刻奉上量天尺。周鸣迅速测量梁木的实际直径,与地上他划定的那个代表安全最小直径的圆圈一对比——竟整整小了一圈!截面面积,不足他要求的安全标准的百分之六十二!换句话说,贵族提供的支护木,偷工减料,截面积不足标准38%!
“昭滑!”周鸣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刺向躲在通道后方阴影里的贵族监工,“此梁何来?!”
昭滑脸色瞬间煞白,强作镇定:“这……这定是
“拿错了?”周鸣冷笑,他指着旁边堆积的备用木料,“这些木料,皆是你昭府供应!尺寸皆不足!材质皆朽坏!”他随手拿起一根“地柱”木料,双手用力一折!
“咔嚓!”那根看似粗壮的木头,竟应声而断!断口处木质腐朽发黑!
通道内一片死寂。矿奴们看着那轻易折断的“地柱”,又看看头顶那根用朽木伪装的“天梁”,眼中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恐惧!若非周鸣及时发现,他们这些人,连同里面等待救援的同伴,随时会被这偷工减料的“支柱”埋葬!
“换!”周鸣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所有不合规支护,立刻拆除更换!用备用新伐硬木!直径、长度,一丝不得差!”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昭滑,“若再敢以次充好,延误救援,致使生者死,亡者不得安息,我必奏明楚王,以‘戕害王工,欺君罔上’之罪论处!”最后八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昭滑心头。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再不敢发一言。
在周鸣铁腕监督下,所有劣质支护被拆除,换上了符合他“数之死律”要求的硬木。通道终于安全地掘进到了定位点附近。当最后一块堵住空腔的岩石被小心翼翼地撬开,一股混合着血腥、汗臭和排泄物气味的污浊热风扑面而来。火把的光芒照进去,里面是十几个蜷缩在狭小缝隙里、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身影。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和泥污,眼睛因长时间黑暗而畏光流泪,但当看到通道口的光亮和救援者时,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无声的哭泣。
幸存者被小心翼翼地抬出。当最后一名被埋矿奴(一个断了腿的少年)被周鸣亲自抱出通道时,通道内外的矿奴们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混杂着悲愤与狂喜的哭喊!他们跪倒在地,朝着周鸣的方向,朝着那条用精确计算和冰冷律法凿出的生命通道,疯狂地叩首!
“数公活命之恩——!”
“数律如山——!”
周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并无太多喜悦。他走到那根差点酿成二次惨剧的劣质“天梁”旁。腐朽的木料已被拆下丢弃在一旁。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