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急不急。”鬼医夜鸦笑了笑,“银子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玩意,现下我有一个消息,来换这琉璃瓦罐,外加暗河一个人情。”
这下换做慕婴笑了,他笑的很大声,因为他真心觉得,鬼医夜鸦的这个笑话很好笑。
鬼医夜鸦对慕婴的态度并不恼火,只是淡淡回道:“你莫要不当回事,这个消息我告诉你,你回去转告大家长,若是大家长觉得这消息不值这个价,那再派人来我这里,我随时恭候大驾。”
“消息?暗河自有暗河的消息渠道,我们不知道的事,这天下也许不多。”慕婴语气淡淡,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的这个消息,涉及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影响天下的局势,如果暗河能够得到这个人,我想大家长多年的夙愿极有可能因此而达成。”鬼医夜鸦悠然自得的看向远方,对自己的这条消息极有信心。
“好,你且说与我听。”慕婴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只是之间隐约有寒光闪过,一条无形的刀丝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破血阵的那五个年轻人中,有一个人我曾见过。”鬼医夜鸦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当年无意中看到一张药方,那药方写的天马行空,不拘一格,配出来的药更是奇特,明明是能吃死人的方子,偏偏对某些症状能有奇效。”
“这方子写的大大对我的胃口,想来只有离经叛道的医者才能写出这样的药方,我一下起了爱才之心,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那张药方是从天启城的御药坊流出来的。”
“我一路寻到了天启,用了些手段,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写方子的少年,本想将他直接掳走收做徒弟,可惜啊可惜,那少年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我连靠近都靠近不了,最后也只能作罢,却没想到多年后,会在这黄山村再见到他。”
慕婴此刻脸色凝重,眉头已经紧紧锁在了一起:“你说的那人,是谁?”
鬼医“啧啧”两声,缓缓说道:“琅琊王世子,萧凌尘。”
......
......
西马官道,鹤洲桥附近。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道路上疾驰着,车轮滚滚,带起一路烟尘。
驾车的车夫身材高大威猛,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悬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他的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钢铁般坚硬,那一身魁梧的腱子肉将衣服撑得鼓鼓囊囊,周身隐约有真气在流动,这显然是一个内外双修的武林高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只是区区一个赶马的车夫,因为在这马车中,坐着北离国二皇子,白王萧崇。
在萧崇的对面,是一个少年人,年纪看着不大,顶多十四五岁,一身青色流云缎的长袍衬得那稚气未脱的面容更显华贵。
萧崇目不能视,双眼空洞无神,然而那少年人却低着头,丝毫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唉。”萧崇终是忍不住,先叹了一口气,“景暇,你还是太冲动了。”
“二哥,对不起。”萧景暇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的,这个少年人也姓萧,北离明德帝的第九个儿子,也是萧崇最亲近的弟弟。萧崇曾不只一次的说过,这个弟弟是他最信任的人,而萧景暇也不负所望的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
只是,与所有的少年人一般,萧景暇再聪明、再有能力,他也只是个少年,缺乏稳重、容易冲动。
当还在雪月城的萧崇收到消息,自己的这个弟弟单枪匹马的寻到暗河时,他甚至放下了明德帝交代的事,匆匆赶往暗河,将其带出。
萧崇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弟弟竟然敢当着暗河大家长的面,冒充六皇子萧楚河,与暗河达成协议,联手蜀中唐门歼灭雷家堡!
“你可知道,暗河是江湖中最利的刀,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能把那一条河水变成吞噬天下的波涛。”萧崇淡淡道,“一旦有人拔出了这把刀,注定了天下将被搅成一摊浑水。”
“唐门与雷门素有世仇,我此番谋划,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寻求暗河帮助只是让这计划成功的可能更大。”萧景暇有些不服气的道。“如果计划成功,我们还能顺势将唐门、暗河收入麾下,增加实力。”
“蜀中唐门与江南霹雳堂都是雪月城的盟友,这些年来有些小摩擦也被雪月城的三个城主给压了下去,倘若雷家真的被唐门所灭,无异于断了雪月城一臂,我们也将彻底得得罪雪月城......”萧崇沉吟。
“可是二哥,你不觉得,这个江湖太过多余了吗?天下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