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斩剑如同流星一般冲入那天道缝隙,终是堵上了最后一块碎片,那曾经闪耀在蓝天之上的七彩琉璃光彻底消失,天道之力的流逝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再度变得湛蓝,白云悠悠飘过,初冬的阳光均润的洒在人的脸上,是这般的舒服。
李寒衣搀扶着赵玉真,东方凌尘与萧瑟这对烂兄烂弟,还有充当背景板的雷云鹤,心中的巨石总算完全卸了下来,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对了,萧瑟,你刚才说到一半的话是什么意思,况且?况且什么?”东方凌尘追问道。
萧瑟想了想,说道:“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况且我有的是银子,有没有武功倒也不是那么重要,跟某个天天只能自己钓鱼做饭、餐具都得去找伢子买旧货的家伙不一样。”
“切,别老拿陈年旧事说事,小爷如今也是百晓堂的上门女婿,有的是银子,别以为我还是那个身上摸不出三个铜板的穷小子。”东方凌尘一抹鼻子,一副我当赘婿我自豪的臭屁模样。
“哦?是吗?”萧瑟的嘴角不怀好意的勾了勾,轻笑道:“有单子,你用姬雪的银子去教坊司呀?”
东方凌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头上好像有一串嘎嘎直叫的乌鸦飞过,留下一串大大的黑点......
“萧老六,算你狠!”
东方凌尘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与众人一起走下了摘星阁。
年少轻狂,肆意妄为,结果就是留下的黑料太多,被人越扒越有,论互揭老底之一块儿,东方凌尘还真斗不过萧瑟的心眼子。
正当几人走出摘星楼,踏入钦天监的中庭时,东方凌尘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眉头不禁挑了一挑:“有人来了?”
“的确,来的人好像还不少。”李寒衣眼中一冷,心中剑意大盛,因为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来人脚步声中传来的恶意。
片刻之后,随着簌簌有序的皮靴触地的脚步声,一队盔甲鲜明的卫士手持大戟与藤牌冲进钦天监中,巧了,为首的那人东方凌尘熟得很,是兵部员外郎张侯爷家的小儿子。
在天启这种连狗都要分品种的地方,纨绔与纨绔之间也有着鲜明的等级差异,所以作为纨绔头头,东方凌尘当年可没少揍这个张侯爷家的小纨绔。
“我倒是奇了怪了,药人做乱的时候没见城防军出动,想不到架打完了,城防军倒是冒出来了。”东方凌尘冷冷的扫了一眼眼前那盔明甲亮的首领,扬声问道:“张臭蛋,你就别站那么前了,还是让你身后的主子出来吧,我倒是想看看,老子打的那么辛苦,是谁在背后想要干摘桃子这种不要脸的事。”
关于城防军,东方凌尘与萧瑟心中可是再清楚不过的。城防军不过是天启城中一些达官贵人把自家不成器的子嗣送来镀金的地方,完全没有战斗力可言的一个部队。
撇开早先琅琊军入城不谈,当年叶鼎之一人一剑冲入皇城,这天启城防军一个个跟吓破了胆似的,不等叶鼎之动手,自己就先跑了一半,说是北离最垃圾的部队也不为过。
可如今的城防军,盔甲鲜明,刀枪晃眼,旁的不说,就单看冲进钦天监的这两队人马,少说也都是金刚凡境的武功修为,这便说明了一件事。
城防军一直在藏,藏到他们认为的机会到来,便开始亮出自己的爪牙。
而这样的部队,身后不可能没有人。
“张将军,还是让孤与二位兄长聊一聊吧。”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让东方凌尘与萧瑟的眼神之中都闪过一道寒意。
两队甲士分列而出,一个着月白绫锦袍,银线绣疏云,系墨玉带,发束羊脂簪,清雅如竹的少年踏着从容的步伐走上前来。
萧瑟瞳孔微缩,语气却是有些惊讶的说出了来人的名字:“萧景暇?”
“萧景暇?老九?”东方凌尘脸上更是摆出了大吃一惊的模样,“你不是变白痴了吗?”
萧景暇那温润如玉的脸上猛地一僵,手中摇晃的折扇也停下了动作。
“凌尘兄长,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絮叨。”萧景暇愠怒道。
“没有你的心黑,自己家人都坑。说吧,现在冒出头,想做什么?”东方凌尘笑问道。
“做什么?”萧瑾暇闻言,脸上出现了一抹阴鸷的神色,“永安王萧楚河,勾结琅琊军反贼东方凌尘,携一众江湖人士血洗皇城,戕害无辜、谋害父皇,论罪当诛!”
“我刚才还在想,你一个没受封的皇子受什么资格称‘孤’,没想到你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