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穿透重重风雪!
死死!
钉!向!城!门!方!向!!!
风雪呜咽,卷过紧闭的城门。
城门外,玄甲铁骑沉默如山,冰冷的铁甲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城门楼上,守军如临大敌,弓弩手紧握的弩机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箭簇反射着城楼火把昏黄的光,如同无数点冰冷的鬼火。
车厢内,混乱的意志碰撞带来的余波仍在震荡。赵宸瘫在车板上,嘴角新涌出的黑血混着靛蓝冰晶,在厚毡子上冻成一片狰狞的污迹。高阳那条被木针压制的右腿,在厚布下依旧传来细微却持续的搏动,如同冰层下不甘蛰伏的毒蛇。
老药头枯瘦的手指死死捻着刺入赵宸心口的木针,浑浊的老眼深处,惊涛骇浪翻涌不息。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另一只手依旧按在高阳头顶的木针上,感受着针尖传来的、如同活物般疯狂挣扎的阴寒邪力。
燕七缩在角落,小脸惨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看着眼前如同炼狱的景象,连哭都忘了。
僵持。
冰冷的僵持在风雪中蔓延。时间仿佛被冻结。
忽尔卓端坐在龙驹背上,黑铁面罩下的眼缝深处,那两点猩红的血芒如同被冰封的熔岩,依旧燃烧,却不再狂暴。他覆盖铁甲的手稳稳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如同礁石,任凭城门楼上投下的无数道惊疑、恐惧的目光洗礼,岿然不动。
那名守城将领的脸色变幻不定。刚才那股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的恐怖意志,让他心胆俱裂,此刻虽已退去,但余威犹在,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心头。他看了看忽尔卓身后沉默如渊的玄甲铁骑,又看了看那辆死寂的骡车,最后目光落在忽尔卓手中依旧高擎的明黄圣旨上。
圣旨是真的。那股意志…更是真的。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冰冷的铁盔边缘冻结成冰珠。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按在剑柄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他猛地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城楼上厉声喝道:“开…开门!查验文书!放…放行!”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风雪中传出老远。
城楼上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和金属甲叶碰撞的声响。
沉重的绞盘转动声,如同巨兽磨牙,在风雪中沉闷地响起。
嘎吱——嘎吱——嘎吱——
那两扇包裹着厚重青铜铆钉、凝结着厚厚白霜的巨大城门,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极其缓慢地,向内开启!
一道幽深的、散发着冰冷铁锈和冻土气息的门缝,在昏暗中缓缓扩大!
门缝深处,是京都城内被风雪笼罩的、死寂的长街!
忽尔卓猩红的眼睛扫过那道开启的门缝,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挥手!
“进!”
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
轰隆隆——!!!
玄甲铁骑瞬间启动!沉重的马蹄踏碎冻土!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拱卫着中央那辆破旧的骡车!朝着那道幽深的门缝!狂!冲!而!去!!!
风雪被铁蹄卷起!城门楼上火把的光在疾驰的铁甲上跳跃!如同流动的火焰!
车厢在剧烈的颠簸中摇晃!赵宸和高阳的身体随之晃动!老药头死死按住两人身上的木针,枯瘦的身体在颠簸中如同风中的枯草!
燕七死死抓住车板边缘,惊恐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风雪模糊的城墙阴影!
就在车队最前方的铁骑即将冲入门缝的瞬间!
异变陡生!!!
城门内侧!
那道幽深的门洞阴影深处!
毫无征兆地!
猛地!
亮!起!了!无!数!火!把!!!
火光跳跃!瞬间照亮了门洞内早已严阵以待的!
密密麻麻!
如同铁壁般的!
重!甲!步!卒!!!
这些步卒身披漆黑的重型札甲!头戴只露双眼的覆面铁盔!手持丈余长的重型铁矛!矛尖如林!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将整个门洞堵得水泄不通!
更可怕的是!
在重甲矛兵之后!
门洞内侧的阴影里!
数十架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
神!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