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赵宸暴喝。
一道黑影从梁上掠下,正是潜伏多时的忽尔卓!他铁钳般的大手扣住赵祈肩膀,却见少年皇子突然回头,眼中红光暴涨!
噗——!
赵祈口中喷出一股黑血,正中忽尔卓面门!铁塔般的汉子惨叫一声,捂着脸栽倒在地。赵祈趁机挣脱,纵身跃出窗外!
赵宸长剑出鞘,人已如离弦之箭射向院中。
风雪肆虐。赵祈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隐若现,竟快得不可思议。赵宸右肩胎记灼如烙铁,青光透过衣料,将周身风雪都映成惨绿色。
五弟!站住!
赵祈恍若未闻。他狂奔向庭中那株老梅,腕间黑血如泉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赵宸心头突生警兆,玄冰剑猛地掷出!
铮——!
长剑擦着赵祈耳畔飞过,钉入梅树树干。赵祈却不管不顾,一把扯下颈间玉佩,狠狠砸向树身!
咔嚓!
玉佩应声而碎。诡异的是,飞溅的玉屑竟悬在半空,组成一个诡异的符文!老梅树剧烈震颤,枯枝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三哥!赵祈站在树下,笑得天真烂漫,你看,多漂亮啊!
赵宸右肩胎记突然炸裂般疼痛。他踉跄半步,只见那株老梅的枝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树皮剥落处渗出粘稠的黑液!
将军小心!老药头从身后扑来,手中金针闪着寒光,那树被种了蛊!
赵祈突然伸手抓住一根垂落的梅枝。黑液顺着他手腕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溃烂,露出底下蠕动的黑线!
五弟!松手!赵宸忍痛前冲,却见赵祈笑着摇头。
来不及啦三哥。他声音轻柔,门主...要醒了...
噗嗤!
一根梅枝突然刺入赵祈胸口!少年皇子浑身剧震,却笑得更加灿烂。更可怕的是,他腕间的黑线竟顺着梅枝疯狂涌向树身,整株老梅瞬间被染成墨色!
赵宸右肩青光暴涨。他一把扯下腰间玉佩——那是娘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猛地掷向树梢!
五弟!看着哥哥!
玉佩挂在最高的枝头,在风雪中摇晃。说来也怪,那玉坠竟泛起微弱的青光,与赵宸肩头的胎记交相呼应。赵祈涣散的目光突然聚焦,他颤抖着伸出手:娘...娘的玉...
对,是娘的玉。赵宸一步步逼近,五弟,回来。
赵祈眼中的红光忽明忽暗。他胸前的梅枝已经变成漆黑,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鲜血。就在赵宸即将触及他的刹那,少年皇子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
三哥快走!它要出来了!
老梅树突然炸裂!无数黑色枝桠如毒蛇般四散飞射!赵宸右肩青光化作屏障,将袭来的枝桠尽数挡下。待黑雾散尽,只见赵祈瘫在树根处,胸口插着半截梅枝,已是气若游丝。
五弟!赵宸扑上前,将他揽入怀中。
赵祈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心口的疤痕:三哥...这里...才是真正的钥匙...他嘴角溢出黑血,大皇兄他们...都被骗了...门主想要的...是...
话未说完,他的手颓然垂落。赵宸右肩胎记突然剧痛,青光如潮水般涌入赵祈心口疤痕。奇迹般地,那溃烂的伤口竟开始愈合,梅枝也被青光逼出,落在地上化作黑灰。
将...将军...老药头颤声道,您用血脉锁封住了蛊虫...可五殿下他...
赵祈突然睁开眼。他眸中的红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澄澈的泪光:三哥...祈儿好疼...
没事了。赵宸将他抱起,三哥带你回家。
风雪更急。赵宸右肩的青光渐渐黯淡,却仍固执地亮着,像盏不肯熄灭的灯。老药头弯腰捡起那枚挂在枝头的玉佩,玉上已经布满裂痕,却仍泛着微光。
将军...老药头声音发颤,这树...
赵宸回头望去。那株被染黑的老梅正在迅速枯萎,转眼间就化为一堆焦炭。而在树根处,赫然露出半截白骨——是人手骨,指节上还套着个熟悉的金戒指。
这是...老药头枯手发抖,先皇后的...
赵宸右肩胎记突然灼痛难忍。他想起娘亲离宫那夜,父皇赐的金戒;想起晋王府枯槐下的骸骨,腕间却没有金戒;想起赵祈方才说的被骗了...
回府。他声音沙哑,备马,去北境。
老药头看